生过一般,她面容坦然,和蔼的道:“老身替儿媳多谢潘夫人记挂,儿媳身子不好,前几日就往宫中递了牌子,言明今日不能赴宴。” 潘夫人眼神不经意地瞥了邹氏和楚琏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楚琏柔嫩的脸上,笑容越发的温和,“想必老太君身旁这位就是您新过门的孙媳吧?” “正是呢,三郎媳妇虽然年纪小,可却懂事的很。” 伴着贺老太君的话,楚琏朝着潘夫人福了福身子。 潘夫人嘴角的弧度就没有落下过,“老太君真是好福气呢,孙媳懂事,又是英国公府出来的小姐,想必用不了多久,老太君就能抱上曾孙了。” 潘夫人突然说了这句话,让靖安伯府的三位夫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提到英国公府姑娘好生养,实际是贬低楚琏,提到抱曾孙,实际是刺激还未诞下嫡长曾孙的邹氏,又说了用不了多久,那就是打楚琏和贺老太君的脸了。 全盛京城的上流贵妇圈中,谁不知道靖安伯府的贺三郎新婚三日就离家去边塞投军,丈夫不在家,妻子突然有孕算什么? 这位面上表情瞧不出一丁点儿错处的潘夫人,还真是挑拨的能手。 贺老太君到底是经历过世事的人,眼中片刻的愤怒闪过后,又恢复了平静,“潘夫人,你整日待在后宅,估莫着还不知晓老身那不孝孙儿早前就去了北境从军。” 潘夫人脸上带了震惊,忙赔礼道:“老太君,我真是唐突失言了,还望莫要怪罪,没想到贺家三郎会如此决绝?难道……”她视线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楚琏,意思不言而喻。这边说了这么久的话,身边的夫人们早就若有若无地打探过来,虽然一个个面上没什么表情,实际上早竖着耳朵探听这边贺老太君和潘夫人的动静,每个人都是满眼的八卦。 潘夫人这是无声的指责贺常棣是因为对新婚妻子不满这才负气离家。她话虽未说满,可意思不言而喻,只要有些心思的,恐怕都能分辨出来。 邹氏微微垂头,虽然潘夫人此时针对的是靖安伯府,可邹氏不但不觉得生气,心中甚至隐隐生出了丝痛快来! 潘夫人的目光与贺老太君身旁的楚琏对上,却突然怔住了,楚琏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眸看着她,眼里却没有一点怒气。仿佛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说的话。她此时在楚琏面前做的事情,就像是用满满一桶冰水浇在了一个竹篮上,冰凉的水不但没有一点儿留下,反而从竹篮的缝隙里全部漏了下去,让人顿觉挫败无比。 心机深沉的潘夫人没把楚琏气着反而是把自己气的不轻,她盯着楚琏继续道:“北境边军从军,没有战功,可是要待满五年,倒是要亏了锦宜乡君这样大好的年华。” 楚琏心里觉得好笑,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盯上她了,她拢共这才第一次见到潘夫人,潘府门第高,对于以前还没出嫁的楚琏更是不可能接触,怎么潘夫人就瞧着她不顺眼了? 难道是因为上次亲爹楚奇正去了潘府的原因? 想到这里,楚琏脸色黑了黑。 她不求这亲爹疼爱,可是也别坑她呀! “多谢潘夫人关怀,夫君洪福齐天,自然会有好运道的。”楚琏不咸不淡的顶了回去,她才懒得与这潘夫人打太极,更是懒得周旋,都欺负到她头上了,还不兴她顶回去了? 楚琏不是个喜欢记仇的人,因为得罪她的人,她的仇当场就报了。 潘夫人被一噎,那脸上万年不变的暖笑也消失了,冷冷朝着楚琏扔了一句,“没想到乡君看的如此之开!” 楚琏歪了歪头,对着潘夫人粲然一笑。 潘夫人心内被楚琏两句话搅和的翻江倒海,她突然诡秘一笑,“老太君,我倒是没见你们府上献团糕,怎么了?难道想要欺瞒太后娘娘?” 贺老太君看了楚琏一眼,楚琏提起手上一只精巧的食盒,在潘夫人面前扬了扬,“有劳夫人还惦记着我们府上的团糕,我这就去了,失陪。” 楚琏话音一落,就提着团糕带着丫鬟去向太后请安。 潘夫人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楚琏的背影,回过神后,楚琏已经消失在人群里,她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方才这段短短的对话给打消干净了。潘夫人气极,临走前甩了个鄙夷的眼神给邹氏,不忘刺她一刺。 周围夫人们见献团糕的人居然不是靖安伯府的大奶奶,也都是眼神各异,一时间,邹氏恨不得缩起自己的身子,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