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三个月就是阿明山上“雪山岚”开放的时机。 这种稀有药材不能长期保存,使用的领域也极为稀少,甚至很多大夫都不知道这种花的药用价值,想要在市面上采购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就连缪神医那也是年轻的时候游历九州这才意外发现这种花的有用之处。 缪神医在贺老太君等贺家主子们面前直言,靖安伯夫人的身子拖不了多久了,就算是有他出手亲自稳定病情,也顶多再拖延两年,如果不在两年内寻到“雪山岚”的花,那他也无可奈何。 缪神医将所有情况据实已告后就离开了花厅,去给靖安伯夫人配药了。 花厅里只剩下贺老太君,大郎贺常齐,二郎贺常珏和楚琏这位刚过门不久的三孙媳。 众人脸上刚刚洋溢的喜悦也淡了下来,老太君脸色微微板着,脸上的沟壑好似更深了。 楚琏瞧了不忍,安慰道:“祖母,如今娘总算是有希望了,再说这种花也不是没人见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是不是?” 贺老太君这才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楚琏的手,“琏儿说的对,你娘的病总算是能看到希望了,老身应该高兴才对。” 厅中又沉默了片刻,贺二郎突然上前两步朝着贺老太君跪了下来,坚定道:“祖母,就让孙子去北境为母亲寻药吧!” 贺二郎话音一落,贺大郎也跪到贺老太君面前,“祖母,您千万不能答应二郎,二郎还未成亲,我是家中长子,父亲去戍边的时候就对孙子耳提面命,要孙子照顾好祖母母亲和弟弟们,这趟北境自然应该由孙儿去!” “不,大哥,我去!” “二弟,你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让大哥去!” …… 兄友弟恭的两兄弟居然为了谁去北境争吵了起来,贺老太君被吵的头疼,一掌用力拍在旁边的小几上:“够了,吵什么!” 两兄弟这才低头安静下来。可谁也没有起身,正等着贺老太君的裁夺。 贺老太君揉了揉额头,顿了顿,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老身知道你们都是一片孝心,可是大郎,你在京中任职,没有圣上命令,不能擅离职守,咱们整个靖安伯府也要你扛起来,偌大一个府邸中没有一个男主人可不行。而二郎又得了去漳州的差事,听说这差事是皇上亲口下达的命令,皇命不可违,你如果这个时候去北境,难道是想背着欺君之罪?所以你们两人谁也不能去!” 什么? 谁也不能去!可是如今在京中的靖安伯府男儿就只有他们二人,谁都不去,他们怎么能放心,那患了重病的可是他们的母亲呐! “祖母,不可以,我们不去,母亲怎么办!”贺大郎和贺二郎异口同声道。 贺老太君张了张嘴,她也是满脸为难,靖安伯对妻子一片情深,如果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她对这个儿媳也是诸多歉疚,同样希望她的病尽快痊愈。 楚琏抿了抿嘴,提议道:“祖母,你们把夫君忘了吗?何不叫夫君派人去阿明山打听打听,有夫君在,定然会将这件事办好的。” 贺老太君一怔,她先看了楚琏一眼,又看向跪在面前的两个孙子,心中觉得楚琏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建议,她想了想道:“就算是你们要去北境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情,府中还要做众多准备,老身要好好考虑考虑,琏儿说的也对,北境还有三郎,你们兄弟二人也莫要太过担忧,尤其是二郎,皇差可不能耽搁。你今天就收拾收拾回左武卫!” 贺常珏还挣扎不愿,就被贺大郎一眼给瞪地低了头,只好垂头应了。 楚琏送贺老太君回庆暿堂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今,缪神医就被安排在靖安伯府里住着,每日三餐是楚琏这边小院的厨房在管。 缪神医只要有合心意的饭菜就很好说话,倒是真的安心在靖安伯府住了下来。 三日后,英国公府给贺老太君送来了请帖,是萧博简的谢师宴。 特邀了老太君和锦宜乡君。 贺老太君正捏了这一封请帖掂量着如何处置,二房楚琏的父亲楚奇正也叫下人送了帖子来。这回是直接送到了楚琏手中。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