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雁心口最后一抹温度消失的时候,那头顶上温暖的阳光也没有升起来。 翌日,喜雁带着几个小丫鬟从角门出来去归林居办事,一抬头就瞧见门外院墙处那个破烂的身影。 守门的婆子将喜雁皱眉,忙赔笑着道:“喜雁姑娘,那是个疯子,昨日吵嚷嚷的非要进府,说她是咱们三奶奶身边的大丫鬟,结果被前院守门的护卫打了一顿,扔了出去,她自己爬到那蹲着的,指不定这时候都已经断气了呢!” 大丫鬟? 喜雁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叫人唤了两名小厮来,等去查看的时候,果然已经没了气息,当小厮将那女人脸上的凌乱的发丝拂开,喜雁吸了口冷气,竟真的是明雁! 喜雁站在昔日一同伺候楚琏的姐妹面前,心中五味杂陈,她站了好一会儿,身边的小厮才小心的询问,“喜雁姐姐,这……这怎么办?” 喜雁深吸了口气,压下不断翻涌的情绪,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块银锭子给了小厮,“买一副棺材葬了吧!” 明雁是楚琏成婚的时候公中拨的陪嫁丫鬟,中途买来的,无父无母。 喜雁最后朝着那冷硬的尸体看了一眼,喜雁带着人毫不留恋地离开。 当初路是明雁自己选的,得到如今这个结果,也只能怪她自己。 楚琏赶去北境的这日,英国公府里热闹非凡,一大早,英国公府就打开了正门开始迎客,就连守门的几个小厮家丁都换上了簇新的衣衫。 萧博简在英国公府办谢师宴,让已经没落的英国公府再次站到了盛京城名流的眼前。 英国公府就算是嫡子成婚亦或是高嫁闺女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等到接近午时,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大家济济一堂给老英国公见礼。 英国公前院一间书房内,萧博简已经换上锦衣华袍,头上束着白玉冠,此时他略微有些细长的桃花眼里遍扫了往日里的阴霾,而变得精神奕奕,精光烁烁。 他此时正站在年轻子弟最高峰,俯瞰山下,也怪不得他心情舒畅,神采飞扬。 萧博简整理一番腰间的绶带,他郑重地将那块万福玉佩放入了腰间锦囊中,在玉佩放入前,还格外温柔地抚了抚。 等到他一切都准备就绪,卫甲也敲门进了书房。 卫甲就站在身边,无声无息,垂着头,好似不敢看他。 萧博简今日高兴,也没在意卫甲的情绪,直接问道:“她可来了?” 卫甲一怔,顿了顿,咬了咬牙装作不清楚的道:“主子问的是谁?” 萧博简原来还万里晴空的心情瞬间阴云密布,他双眼一厉,扫向站在在侧的卫甲,“卫甲,你不用给我装糊涂,琏儿呢!” 卫甲知道瞒不住,懊恼道:“锦宜乡君今日未来,靖安伯府只老太君派人送来了贺礼。” “什么!” 萧博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冷硬的可怕,“怎么可能,我特意让二老爷也下了帖子,琏儿怎么可能不来?”而且今日还是他办谢师宴的大日子,又是在英国公府! 卫甲被萧博简现在的情况吓的不敢有丝毫隐瞒,“主子,不是锦宜乡君不来,而是锦宜乡君去了北境!” 北境! 萧博简头顶仿佛晴空霹雳。 他初初高中,皇上召见,随后又是琼林宴,与新晋士子走动……这些天根本就没再关注楚琏的动静,谁知道,等他回过神,正期待着与她见面的时候,她居然去北境了! 萧博简也知道北境战乱,可是他是新晋士子,还插手不到朝政,封了官后还要在翰林院磨练,这些事他也做不了决定。甚至他还在暗地里高兴,一旦北境出了乱子,贺常棣恰在北境,如果战事不顺,贺常棣一命呜呼,那么就没人与他抢琏儿了! 他哪里会想到,楚琏会去北境!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