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琏一行虽还未到达京城,但是信早已命人先送了回去。 如今,不管是贺老太君还是端佳郡主,亦或是靖安伯夫人都盼着小夫妻两儿赶紧回府。 贺常棣与四皇子晋王端坐在马车中。 两人许久未见,重逢后却一点也没觉得生疏。 晋王瞧着比年前见到时憔悴许多,那双迥异于常人的青碧色瞳仁多了一丝阴郁,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 贺常棣看了一眼好友,亲手给他将面前的杯盏满上。 旁边炭盆上温着的是北境的特产奶酒,度数很低,有养身的功效,并不醉人,正是适合这个时候喝。 “殿下,这次潮州大案可有收获?” 对面原本温雅的晋王沉默许久,这才抬首将面前小几上的杯盏举起,一口饮干了杯中酒,仿佛是发泄般,他又提起酒壶,直到一连饮下三杯,仿佛才勉强让自己波动的心绪平复下来。 “阿棣,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贺三郎仿若浩瀚夜空的眸子看向好友,他冷峻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是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 晋王殿下眉心一蹙,捏着杯盏道:“阿棣,你早知道这个结果的对不对?” 贺三郎也一口饮尽自己杯中奶酒,他的沉默就如回应。 “正是你察觉到了,所以当初在临去凉州前才会暗示我去查这个案子。” 贺三郎心底苦涩,哪里是他察觉到了,分明是他亲身经历了一遍!那样的痛苦,他不想好友今生再尝一次,他既然重生归来,必要叫好友看清那对母子真正的面目! “即便我是殿下挚友,有些事若是我与殿下直接说,殿下也定不会相信。”贺三郎终于开口。 晋王那双青碧的瞳眸中光华黯淡,他出神了一会儿,突然一声轻笑,“是啊,若不是我亲眼见到,亲自查到,就算你当着我的面说我也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裸的丑恶事实摆放在他的面前,就算他不相信也不行了! 当真是可笑! 原来你最在乎的人却一直将你当做一个随时都能牺牲的棋子。 他不过是太子面前的一个挡箭牌。 前世,晋王便是因为轻信他心中最信任的人,才被构陷致死。 当时贺三郎虽提醒过他,但是晋王根本就没将他说的话当做一回事儿。 后来事发,晋王被冤。那时,贺三郎想要救好友已经有心无力,因为整个靖安伯府都已经岌岌可危。 马车内,两人一同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才听到晋王的声音,“阿棣,我心里难受,陪我多喝几杯。” 贺三郎没说话,却亲自给晋王倒酒。 晋王直在马车内睡了一觉这才恢复了些精神,他整整发冠,跳下了马车,与贺常棣一起换乘了马匹。 暖阳下,玄衣的贺三郎和深蓝锦袍的晋王并排驱马,就犹如一道最吸引人的风景线。 一温雅一冷峻。 晋王微笑时让人如沐春风,贺三郎玉面含煞,气质清冷斐然。 这处是郊外,官道宽敞,今日又阳光温暖,成日里窝在马车里的楚琏也待不住了,求了司马卉教她骑马。 司马卉特意让身边的女副官给楚琏挑了匹温顺的棕色母马,配了舒适的马鞍,教了楚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