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离周然远点儿就是了,他不会报复你的,也不会为难你。”盛明谦说。 “真的吗?”叶涞木讷着问,已经没有兴趣知道周然后续会对他怎么样了。 这样茶里茶气的撒娇跟卖惨,叶涞这几年用了不是第一回 ,上一次不想跟杨星洲一起录节目就是这样跟盛明谦抱怨的,第二天就收到张一浩的通知节目不用去录了。 这一次周然打了他一拳,他当时也还了一拳,没想会怎么样,这么跟盛明谦说,一半是委屈想找找存在感,另一半,是在小心翼翼试探。 找存在感失效了,试探也到此为止,叶涞已经不想继续了解。 还有半年时间,他这算是什么呢?最后的挣扎吗? 叶涞不想再提周然这个名字,转了话头:“我本来下午去是给远哥救场的,结果成了砸场子,他们请到周然不容易,费了不少劲。” “按照周然的脾气他应该不会再同意录了,你也别私下里再去找他,”盛明谦说完顿了下,“这样吧,我介绍桑梅给他们吧,桑梅是影后,刚结婚不久,话题度只高不低。” 叶涞抿着唇,闭着眼往盛明谦怀里靠了靠:“谢谢你明谦,你真好。” “药擦过了吗?”盛明谦的手指在叶涞膝盖上揉了下。 盛明谦摁的那一下其实没多疼,叶涞更多感受到的是他指腹上的温度,但那温度此刻像是带着刺一样尖锐,刺破皮肤往深处扎,带着血肉。 叶涞疼得深吸一口气,盛明谦把他放在沙发上,拿出药箱找出消肿药膏,涂在叶涞眼角跟膝盖上。 叶涞躺在沙发上全程闭着眼,只有睫毛微颤。 药膏刚擦上去微微冰凉,没一会儿又开始渐渐发热,叶涞一直没睁眼,听着盛明谦收拾药箱,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先近再远,远了又近。 “睡了?”盛明谦的声音从头顶垂落。 叶涞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顺着他的话打了个哈欠,眼角往下滑了一滴哈欠打出来的眼泪,声音模糊:“晚上折腾太久了,我困了明谦,晚安。” “回房睡。”盛明谦手心搭上他单薄的后背。 叶涞转了转脖子,还闭着眼,笑着冲盛明谦张开手臂:“腿疼,明谦抱我上楼。” - - 房间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流声,叶涞望着磨砂玻璃后的那层模糊的身影出神。 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叶涞眼皮动了动,不是他的手机,是盛明谦的,屏幕上“周然”两个字亮着。 盛明谦从浴室出来,叶涞背对着他装睡,直到听出盛明谦穿衣服的声音,叶涞装不下去了,撑着胳膊坐起来:“这么晚了,穿衣服要出去吗?” 盛明谦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系着衬衫扣子:“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下。” 叶涞撑着胳膊坐起来:“晚上还回来吗?” 盛明谦系完了最后一颗扣子,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眼:“太晚了就不回来了,你好好睡觉。” 叶涞看着盛明谦出了门,房门打开又关紧,门锁合上时“嗒”的一声响。 叶涞侧脸原来柔软的轮廓因为牙关咬合太紧,线条变得些许分明,有了棱角,脑子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一直等到客厅里彻底没了脚步声,他抬手关了床头灯,扯着被子蒙过头顶。 叶涞第一次生出剩余的半年时间能快点过完的想法,五年时间在流逝,他被动接受,以前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快到他抓不住,快到他还没看够呢,快到他还舍不得。 现在,他倒希望时间再快点儿,叶涞知道,自己不会主动结束这段婚姻协议,心里那份执念经年累月间已然多了更多的枷锁,也更让他无法自拔。 他现在像是陷进沼泽里的飞蝶,不停震颤的翅膀在深远吸力下毫无作用…… 第10章 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夏天燥闷的夜晚之后总要下雨,叶涞昨天从酒吧回来后已经有了预感,一到阴天下雨身体就会隐隐发疼,深夜里半睡半醒间叶涞已经听到了噼里啪啦拍在玻璃窗上的雨声。 现在下得更大了,叶涞摸到遥控器打开窗帘,窗外雨烟蒙蒙,团团黑云挂在极低的天空上,玻璃窗上缥缈的雨痕不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