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光鲜的东西,最后的结果还是凋零。 那是归宿,叶涞想,他的归宿。 第二天上午叶涞八点钟准时到了民政局,一直在车里等着。 盛明谦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路口远远就看见了叶涞的车,他车左边正好有一个空车位,盛明谦直接把车开过去停好。 盛明谦的车停得太近,两车倒车镜之间只留了几公分的一条缝隙,差点儿就要碰上了,叶涞实在开不了车门,只能后调座椅,解开安全带钻到副驾,从副驾车门下了车。 叶涞口罩帽子齐全,只留了一双被风吹湿的眼睛。 “盛导,昨天晚上可是说好的八点,你迟到了……”等了一会儿盛明谦也没下车,叶涞往前走了几步,在盛明谦车窗上敲了一下 。 玻璃窗贴着黑色反向车膜,映着自己的样子,叶涞看不到里面的盛明谦。 盛明谦两分钟后才拎着离婚材料下了车,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只是外面加了件外套,昨晚书房里的烟味好像都还没散,他一下车叶涞就闻到了盛明谦身上厚厚的烟草味,盛明谦胡子也没刮,下巴上一层青茬,眼底泛青,难掩颓丧。 “你就这么急吗?”盛明谦垂眼问。 叶涞眨了眨眼,避开盛明谦偏冷的视线,抬腿在盛明谦轮胎上踢了一脚,转移了话题:“盛导车停这么近,待会儿要是碰着你车就麻烦了,我车技可不太好。” 盛明谦面无表情打量一眼两车中间的距离,随口道:“如果需要挪车,待会儿出来可以找我。” “那真是麻烦盛导了,”叶涞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催他,“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我们进去吧。” 快过年了,民政局的人不多,离婚窗口不用排队,只有他们这一对。 结婚证,离婚协议,身份证,户口本,手续齐全…… 办离婚证的工作人员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问他们考虑好了没有,是不是无法挽回确定要离婚,叶涞先回答的,他说考虑好了,盛明谦在叶涞开口之后,跟叶涞一样的回答。 工作人员没多问,咚一下,一个钢戳盖下去,红本结婚证变成了离婚证,原来的双人合照,到手里又变成了一个人。 结婚证上叶涞是笑着的,离婚证上的独照他也在笑。 离婚证上的那张证件照,叶涞前几天就选好了,他这几年的变化不大,特意选了一张跟盛明谦结婚同年的单人照片,或许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五年前那个痴傻的自己—— 这就是你跟盛明谦的结局,以后别再妄想了。 这十年已经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两人毕竟都是公共人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是认出来了,几个人偏头耳语。 叶涞还戴着口罩,对着工作人员一笑:“要帮我们保密啊。” “会的。”工作人员干巴巴回应几声。 叶涞没用盛明谦帮忙挪车,站在两个车头的缝隙中间,想到了盛明谦之前改过的新剧本结局,只有那个才符合现实不是吗?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圆满?新剧本里的最后一句台词叶涞还记得,他用那句话作为告别。 “明谦,后会有期……” - - 年三十的晚上,叶涞有一个商务新年晚会,是宁远之前给他介绍的,一晚上的出场费并不低,前半场主持,后半场再唱几首歌。 晚上张一浩在家吃完年夜饭,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拎着煮好的饺子去给叶涞送。 叶涞正好中场休息,他中午从彩排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晚上的盒饭又太油腻,主办方也准备了饺子,但他不喜欢吃,现在两眼饿得发花。 “浩哥,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都快饿死了,”叶涞搓搓手打开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