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涞余光扫一眼站在化妆台边的盛明谦,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进了里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才出来。 “盛导,你怎么又来了。” 盛明谦的眼睛一直没从叶涞脸上移开过,目光灼灼,叶涞头发还湿哒哒地贴着脸颊,眼睛里盖了一层薄薄水雾,看人的时候像是水波之上隐隐约约荡着白帆。 “拍的是下水的戏吗?”盛明谦把餐盒从袋子里拿出来,往叶涞跟前挪了挪,“我给你带了饭,导演说你还没吃,还是热的,我听孙导说了,你晚上还有夜场戏要拍。” 叶涞压着唇角,不吭声,也不动弹,盛明谦昨晚的湿衣服已经换下来了,来之前应该是特意打理过,但开裂的嘴角还是藏不住的窘迫。 面对这样的盛明谦,叶涞无法平静的长时间看他,他抓不住的东西,总会让他心神不宁。 盛明谦看叶涞不说话,自顾开了口:“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后面的工作大部分都推了。” 叶涞垂下眼,这么多年了,盛明谦一直没休息过,总有忙不完的工作,不是在片场就是在活动现场,还被人说是圈儿内劳模导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决定休息,但也没问,淡淡开口:“这是你自己的事。” 盛明谦又讪讪地转移了话题:“下午拍什么戏?” 叶涞想都没想:“下午拍床戏。” 盛明谦开饭盒的手一顿:“什么床戏?” 他刚刚在休息室等叶涞,看了几眼桌子上放着的剧本,但时间太短他还没看完,不知道叶涞还有床戏要拍。 心神不宁的情绪不能持续太久,那会让人处于劣势。 叶涞眼底动了动,雾蒙蒙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原来阴沉的脸换上一幅挂着浅浅笑意的面具,左手食指贴着桌子往前滑动,在即将碰到盛明谦手腕的时候停住了,手指一抬,又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盛导,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的床戏,还是拍《生剥》那年您亲自教的,所谓床戏,就是在床上演的亲密戏,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盛导,问出这种问题,不应该啊。” 叶涞明显是故意的,盛明谦又无话反驳,他没立场也没身份,偏偏脑子里不停闪过的画面,是叶涞浑身赤裸躺在床上,身体前后浮动,脸颊潮红,肩膀上落了深深的齿痕,还有从耳朵绕进身体里挠人的呻吟跟喘息。 盛明谦想着想着心跳快了几分,一想到那副诱人模样的叶涞要拍床戏,心里的悸动顿时变成了无法纾解的郁结,干巴巴问:“对手演员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叶涞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回答:“盛导,我拍不拍床戏,拍什么尺度的床戏,又是跟谁拍床戏,这好像跟你都没关系了。” - - 叶涞要拍的床戏,盛明谦在旁边观摩。 孙导也是没想到盛明谦会直接来片场,他让人搬了张椅子,让盛明谦一起坐在监视器后看,又忍不住好奇,旁敲侧击打听他跟叶涞的事。 盛明谦有一搭没一搭跟孙导说话,眼睛就没离开过监视器。 这场戏已经拍过一遍,对手演员不用再拍,只需要叶涞补拍一下镜头给到他的露脸部分。 叶涞在下,跟他搭戏的是剧组一名男性场务员,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几岁,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运动背心,露着手臂发达的肌肉,盛明谦拧着眉冷眼盯着。 叶涞一直在跟那人聊天,聊着待会儿的站位跟距离问题,看起来两人已经很熟络了。 终于开拍了,叶涞穿着浴袍躺在床上,浴袍前襟敞开了一点,露出锁骨跟小部分胸口皮肤,男人站在床边刚往前迈了一步,腿还没碰到床脚,盛明谦喉咙里挤出一声愤愤的喊“咔”声。 孙导挠挠头:“盛导,您,怎么喊咔了。” 盛明谦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越了界,说了句“抱歉”。 叶涞刚准备说台词就被打断,盛明谦现在已经干扰了他正常的工作,他站起来气冲冲对着盛明谦:“盛导,您还是先去休息室等我吧。” 摄影师跟旁边的工作人员交头接耳,这么近距离吃瓜还是第一次,叶涞听着议论声觉得烧脸,但盛明谦毫不在意。 孙导在旁边笑呵呵接了话:“盛导,拍完这场戏叶涞今天就完事儿了。” 孙导说完,又凑近盛明谦耳边小声说:“尺度没多大,就是扯一下浴袍摸了下脸,其他什么都没有,剩下的之前的演员已经拍完了,盛导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