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傅新桐随着红绸的方向转身,身边的喜娘扶着傅新桐跪在了一团厚实软垫之上,两人拜过,起身,声音再起:“二拜高堂。” 傅新桐和顾歙再次转身,大红软垫放到两人身前,再跪,再拜,听见承恩侯的声音:“起来吧。” 顾歙亲自扶着傅新桐的胳膊起身,傅新桐仔细听了一圈,也没有听见侯夫人周氏的声音,心中纳闷,不过紧接着又是一声:“夫妻对拜。” 敛下心神,不再去想其他事情,由喜娘扶着再次转身跪在了软垫之上,她知道,自己对面跪的便是顾歙,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只要拜下去之后,从此便是夫妻,一生一世永相随,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几乎全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傅新桐的心跳与两人的呼吸声,红红的盖头下方,伸来一只修长的,略带薄茧的手,傅新桐曾经不止一回悄悄看过这双手,傅新桐伸手握住了他,手有点凉,茧子的地方有点干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双手却给了傅新桐大于一切的安全感,所有的担忧与害怕,全都在这一刻被顾歙的这双手给包容下去,他仿佛在用实际的行动告诉傅新桐,他会保护她。 这份坚定让傅新桐为之动容,都说女子身如浮萍,顺水飘零,一世追求的不正是这份能够让自己沉淀下来的坚定嘛,从此以后,有人为你遮风挡雨,有人做你坚强的后盾,只可惜,不管什么时代,这种不计一切后果也要护你一世周全的坚定,却是绝大多数女人都遇不到的。 “送入洞房。” 随着这么一声喊出,傅新桐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从此以后,她便是顾歙的妻子,再没人能分开他们了。 顾歙将红绸拿在手里,却不用红绸引路,而是直接牵着傅新桐的手往喜房去,周围都是道喜的声音,此起彼伏,顾歙扶着傅新桐跨了门槛,进去喜房之内,似乎就安静一些了,顾歙扶着傅新桐坐到床沿之上,便听他说: “去将如意取来。” 这次负责两府婚宴的喜婆子是宫里的嬷嬷,主持过不少婚礼,但是像这样的新郎可是第一回遇到,皇后娘娘只说这位顾世子是个不受规矩限制的,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不受限制,完全不理会那些所谓振夫纲的风俗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挑盖头的时辰也不顾了,喜婆子觉得很崩溃,试图再次劝说顾歙。 “世子,挑盖头的时辰该是晚上,现在……” 傅新桐也不想顾歙为她一再坏了规矩,伸手拉住了顾歙的衣袖,轻轻的扯了两下,顾歙感觉到后,转身弯下腰,凑近了傅新桐,轻声问道: “怎么了?” 傅新桐低声说道:“我等到晚上没事儿的,不用急着现在就挑。”先是抱下轿子,再抱着她跨火盆,顾歙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傅新桐觉得,不管怎么着,等到晚上挑盖头还是可以的。 顾歙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盖头外传来:“你不急我急。” 说完,就将傅新桐抓抓自己衣袖的手,握入了手中,对喜婆子道:“无妨的,去拿便是。” 喜婆子拗不过他,心中有点担忧回宫以后没法跟皇后娘娘交代,不过娘娘这位顾世子素来十分偏宠,不管了,反正也不是她主动二位,是听命的,就算皇后娘娘觉得不妥,应该也不会怪罪于她,再说了,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这位顾世子,她都得罪不起。 便唤来了喜娘将放在托盘上的玉如意与合衾酒一并拿了过来,送到顾歙手边,喜婆捏着嗓子喊了一句:“如意挑喜,夫妻顺心。” 说完之后,顾歙便拿起玉如意的一端,将在傅新桐头上盖了好半天的盖头给挑了起来,傅新桐这便看见了一身喜袍红似火,金冠束发,俊目微挑,唇角带笑,俊美无俦的顾歙,想起自己满脸的脂粉,傅新桐有点不好意思。 害羞的低下了头,轻声问了句:“我脸上是不是挺难看的?” 顾歙摇头:“不难看,好看。夫人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傅新桐笑的开心:“你拢共见过几个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