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上辈子到后来的时候,家里就一点妇孺,和官场也已经没啥关系,还身在京城,哪怕知道外面乱,其实他们受到的影响也不大。 现在不一样,要是在知道对手的情况下,他们还被算计死,那他这辈子也白活了。这辈子就算依旧拼不过二皇子,他们最少也要保全一家。这个寨子,算是一条后路。这么隐蔽的地方,只要准备妥当,窝上个几年时间是稳稳当当的。 “蛋蛋哥,有事找师傅吗?”稍大一点的道童发现林淡的身影,赶紧招呼。 小一点的干脆走过去抱住了林淡的大腿:“蛋蛋哥~” 林淡摸了摸两个小道童的脑袋,掏出两个芦苇叶卷成的小包:“拿去吃。”里面是他试着做的蜜糖糕。味道对他来说太甜了,加一点莲子应该会更好吃。 余道长看着两个小徒弟,头碰头地开始吃东西,酸溜溜地对林淡道:“你怎么到哪儿都能做好吃的?要不是知道你是大家公子,还以为你是个开食肆的。”明明在小庄上的时候,两个徒弟还是很乖的,为什么到了寨子里,徒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拐跑了呢?其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对林淡的态度也随意了很多。 “我是个开食肆的没错啊。”人生在世,少不了衣食住行。布庄生意大多把控在几家人手里,外行想要介入,什么时候被坑死的都不知道。住和行,成本太高。只有食,门槛低,他也算是有点天分。再加上民以食为天,吃到好吃的,有时候人的心里都会高兴。 余道长想到林淡在京城开的卤味摊,顿时一点脾气都没有。一个名门公子,手底下有些产业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会自己经营的少之又少,其中能够经营得好的,那就更少。而且人家涉足的都是丝绸布匹、银楼之类的生意,卤味摊?他只能说这位林大公子太有想法。 “算了,不和你争这个。”余道长摆了摆手,“找贫道什么事?” 林淡嘿嘿一笑:“要麻烦余道长劝导一下那些百姓。” 他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无人可用。应道长每天给人治病,就忙得团团转。余道长这边担心两个道童体弱,被过上病气,这山林间也不敢放两个小孩儿自己乱走,只能跟着。 除此之外,他身边还有一只……暖手捂。不,他就算再忙,也不能让暖手捂帮忙;不对,暖手捂是一只兔子,根本就帮不上忙,他还得花时间每天给它梳毛。 那些盗匪已经伏诛,被解救出来的百姓中,其实已经没有原本属于这个村寨的百姓了。现在的这些人都是盗匪们劫掠而来。青壮被驱赶去种地,已经算是待遇最好的了。年轻的女子、少年,甚至是一些幼童,是最惨的。 也不知道这群盗匪是什么来路,竟然穷凶极恶至此。其实一般的盗匪多半是求财,杀人其实他们自己也怕。毕竟官府对待抢劫和杀人,完全是两种力度。 说了人口关乎政绩,直接和升迁挂钩。过路的商人付点买路钱也就是了,反正商人钱多,开销一点也没什么,普通老百姓没什么油水,盗匪等闲不会看得上眼。但是杀人,就是减少人口。在外行商的多半是男人,关乎一个家庭的生死存亡,死一个男人几乎差不多等于绝人家一户,等于和地方官员的仕途过不去,必须弄死! 当然,真正能够清除当地匪患的地方官还是少数。虽然各地几乎多少都有些驻军,名义上多半也是归地方官管辖;但是文武向来不对付,调不调得动是一个问题,就算调动了军队,能不能奈何得了这些盗匪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譬如林大伯,正五品的同知,手下还有个放置兵器的仓库,然而他能掌管的武装力量是多少呢?也就是汶城内的衙役,甚至还得算上一些平时巡街的。 这些人就算是发现了匪寨,过去也不叫剿匪,那叫送菜。 这不代表地方官就没办法对付盗匪了。他们还有一招叫悬赏。悬赏基本就是挂匪首,出钱的一般都是地方豪绅,官府就是牵个头。民间不乏默认武装力量,譬如护院、镖师之流。 但是当盗匪的规模大到一定程度,地方官也没辙了。在林淡的上辈子,林大伯就是死于水匪攻击官府。当然,死了官员之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