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在说到“今日”两个字的时候,谢思兴只觉得眼前林淡的身形一阵模糊,到了“他”字落地的时候,他的喉咙已经被巨力扼住,眼前禁不住一阵发黑。 谢思兴刚才要耍威风,说话的时候往前走了几步,和林淡之间相距不过三丈远。他自忖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周围的这些精锐们也有着足够的反应能力,在发生万一的时候足可以维护他,毕竟他和护卫的距离不过一丈不到。再说他本人也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他此番出现,已经摆明了车马。今天这件事情摆明了没法善了,甚至于谢思兴的念头是将他们这一行的人马全都灭口。 四十个训练有素的精锐,手持长枪,全都骑着战马。林淡一行人虽然人要多出不少,但是没有人觉得自己能够和这么一支军队对抗。 偏偏,所有人都没想到,率先动手的人竟然会是林淡!那个看上去风吹即倒的林淡! 不是说林家大郎伤了底子,就连科考的体力都没有吗?童生试的时候,林大郎是被胡澈背出的考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全京城的名医,都说了林淡命不久矣。后来林淡和胡澈竟然成亲,更是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若非林淡真的快病死了,林家怎么可能把自家的长子嫡孙嫁给胡家;胡家又怎么可能让自家前途无量的幼子,去娶一个连生育都不能的男子? 甚至于谢思兴觉得,自己讲两句出格的话,就能把林淡给气死。 可是,三丈的距离转瞬即逝。等谢思兴意识到的时候,脖子已经落在了林淡的手里。 周围的四十骑也不是吃素的,远处的虽然救应不急,但是保护谢思兴最精锐的五骑一直守在他左右。林淡的动作虽然快,但是五根弓箭几乎在同时射出! 可惜,林淡别的功夫不说稀松平常,也不过是泛泛,偏偏他的轻功身法绝对能够拿得出手;除了应道长传授的之外,平时练习还是靠着经常和暖手捂,以及小七小八玩耍练出来的。没办法,家里让兔崽子带小兔崽子的后果,就是一群跑起来上蹿下跳的兔子,没一点本事,根本就没法逮住人,让他们乖乖吃饭睡觉。 相比较其它的功夫,他在轻功方面倒也算是要技巧有技巧,要速度有速度。他闪过两根箭枝,又拿谢思兴挡了另外三根,自己竟然毫发无伤,只擦破了一点布料。 谢思兴落入林淡手中,其余人只能停止攻击,不需要特别的指示,四十骑隐隐压制着车队,防止让任何一个人走脱。根据他们的情报,车队里除了林淡这么一个主人之外,还有白正清这么一个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用得上的人物。 白正清身为林淡和胡澈两个人的先生,若是能够控制了白正清,就不难扳回现在的劣势,甚至能够一举翻盘。白正清还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手上虽然会个三拳两脚,却绝非他们之中任何一人的一合之敌。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够多。箭头上都有淬毒,哪怕少帅对这种毒物的抵抗力比起常人要强,但也不会坚持太久;就算是箭伤本身,就足够让少帅吃足苦头。 谢思兴好容易搞清楚状况,这会儿已经惊讶地连箭伤都不觉得疼了,比起一般人,他自己的功夫也不弱,却对扣在喉咙上的手指,丝毫办法都没有:“林淡,你!”虽然在谢家,他的功夫可以算是垫底,但是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林淡身上着了道! “外界传言你命不久矣,谁能想到你竟然功夫不弱?”习武虽然说是能够强身健体,但是要想将功夫练到刚才林淡表现出来的程度,对身体要求极高,绝对不是一个病秧子能够玩得转的,“呵呵,林淡林大郎,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说到底,谢思兴的毛病和林淡其实差不多,身手是有了,但是缺乏实战经验。真要面对面地较量,林淡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在这种有心算无心之下,就连林淡自己都没料到,竟然会这么轻易地得手。 “我是不是欺世盗名,用不着你来评判。我倒是佩服你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谢思兴既然落到了他的手上,四十骑自然就不敢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