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挂上了帘子,隔了内外两间。内间摆了八张桌子,是蒙童们的教室,地方宽敞,还摆了两个书架。外间差不多大的地方,却摆了十二张桌子,是教一些大人们认字的地方。 一个名字半天时间,当场教会了认和比划,临走还能得到一张先生手书了名字的纸条,可以带回去自行练习,隔一段时间学会了,再过来找先生印证。 今天开学第一天,找过来印证所学的不少,大约是过年出不了门,全都窝在家里面学习了。很多人家自己学了名字,还去教会了家里人,虽然名不一样吧,但是一家人的姓都是同一个。 读书识字似乎向来都是和平头老百姓不太沾边的事情。寻常人中,认字的极少。诸如京城那样的繁华之地还好,许多百姓都能认几个字。但是在北地,像县城这样的地方,老百姓也不过是堪堪够生活而已,整个县城里都没有一家私塾。唯有几家如县丞之类的人家,家中有学堂,也没有请到什么先生,都是自己教着。 当然,有机会能认几个字,还是很好的。很多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长啥样。半天时间也不多,两三个铜板也不贵。 学会了几个字之后,许多人嘴上不说,心里面都觉得自己“学问大涨”,再看看学堂里还有教算术的课程,其实也不贵,五十文而已,咬咬牙也能供得起。再说全家只要有一个学会了就成,回来还能教他们。学会了算术,找工作可就要好得多,直接就能当店铺伙计了! 只是教这些基础的东西,府上几乎所有的家丁都能够胜任。他们也有些洋洋自得,自己竟然能够被人们叫一句先生了。 一天下来,林淡听着汇报,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等人退下之后,又去看胡澈:“胡大人,你看现在县城里的铺子是不是有点少?”大家都准备学了知识找好的工作呢。 胡澈把人直接抱到腿上搂着:“夫人能干。只是如今天寒地冻的,为夫想不出什么营生啊。” 林淡呵呵笑了两声,信他没什么动作才有鬼,问道:“说吧,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什么坏主意。”胡澈不满地咕哝,对林淡倒也没有隐瞒,“本地的豪强该收拾了。” “这巴掌大的地方还有豪强?”林淡觉得不可思议。 胡澈眯了眯眼睛,随意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新官上任,他把县丞、主簿、典史三个人给整治了,觉得自己也已经做到了位。等入冬后扫雪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城内的军营到底是谁管着? 他原本想发动军人扫雪铲雪,但是想想那留守的不到三十个老弱病残,顿时就熄了心思。那些人别说扫雪了,不让别人给他们扫雪就不错了。 年后走动的时候,他才从县丞嘴巴里打听到管理这军营的守备的来历。 守备姓蔡。说是姓蔡,然而实际上却和蔡国公府上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个蔡家早年也是通过守卫保城关发的家,便托着蔡国公的名头,在这么个小县城里作威作福。 他们家本身并不住在县城里,县城里的宅子里住着的是如今家主的老母亲。其余人全都住在城外的牧场内。 本来按照新官上任的“规矩”,应该是新县令到蔡家去拜山头,蔡家也习惯了如此。但是胡澈一上来就把县丞这些地头蛇给压制住了,县丞他们虽然知道这个规矩,就凭着心里面的一口气,也不会主动把这个规矩告诉胡澈。反之,他们对蔡家这么个地头蛇也是心里面一肚子气,盼着胡澈和蔡家龙争虎斗一番。 而阿乐这些到得早的,倒是也知道一点本地的这个蔡家。只是他们时间紧迫,并没有什么闲工夫去了解这些,也根本就不会把这些跳梁小丑放在心上。后来时间过了就忘记了。 按照他们的理解,胡澈那是什么人?只有别人来给胡澈拜山头的道理,哪里还有胡澈去给别人拜山头的?真以为胡澈是个文官,就收拾不了这些地痞了? 林淡看他说得轻松,也就丢开不管了。他想的反倒是:“今天看着小国公不走啊。” “嗯。随他们住着吧。”胡澈一点都不介意。房子虽然不大,但是给他们这些人住着的地方还是有的。反正这位小国公其实也不那么讲究。 若是在京城,如蔡大头这样出身的小孩儿,身边两个乳母两个小厮,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两个,这都是必须要有的。现在蔡大头呢,人家来是来了,身边就跟着一个护卫,还有一个小厮,外加他那个亲爹。随身的东西都没有多少。 林淡想到蔡大头的样子,忍不住就是皱眉,小声抱怨:“大头娘是不是不在保城关?你没看到大头那些穿的用的……”乍一眼看来倒是还好,他今天过去帮忙收拾,糙得很。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呢? 提到大头娘,胡澈抿了抿嘴,表情有些微妙:“在的吧。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