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腰继续磕:“我哪有磕到人,我最多就是磕到了一个蛋!” 林蛋蛋被死磕了一回,差点没扛住,偏偏嘴巴上还不服输,等被抱着去清洗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残了:“你不是忙得都没空睡觉吗?” 胡澈接得很快:“所以现在不是把缺的觉给补上么?”他听林淡的声音有些沙哑,让他在浴池里面泡着,自己出去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不忙着瞪我,先喝口水。” 林淡确实嗓子发干,再说都那么多年夫夫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两个人在允州的时候为了赶着回来,事情又多,当时住的后衙又不方便,他们基本都没有做到底过;也就是回程路上放慢了行程,这才有空干点别的。等到回京之后,先帝驾崩新帝即位,胡澈也就是到了今天才忙得告了一个段落。这不一下子两个人都有些失控。 喂完了水,胡澈又检查了一下林淡有没有受伤,等最后搂着躺在床上能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明天休沐。”胡澈愉快地决定,“我明天早上要睡懒觉。” 林淡本来也是打算这么劝的,埋头在他肩窝蹭了蹭:“嗯。澈哥,我还是有点舍不得搬。” 胡澈也舍不得,但是只能叹息一声:“工部还要把宅子不合规制的地方重新修葺一遍,等到能搬进去,怎么也得过上三个月。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看宅子,先想好怎么安排。三个孩子很快就要大了,得有自己的院落。家学也建起来,还得有演武堂。咱们虽然这样,可是孩子们的将来可不一定。等咱们岁数大了,在家里教教小孙子也挺好。” “澈哥。” “嗯?” “你想的真远。”林淡说着有点抱怨的话,语气中却透着轻松,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拍抚。 “嗯。”胡澈放在林淡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现在可以有资格想得远一点了。 “放心吧,没事了。” “……嗯。”没事了。在他心口悬了十多年的利刃,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老皇帝死了,林淡终于可以慢慢“恢复健康”了;林家也没有反悔把林淡要回去的意思;按照新帝对他的倚重程度,将来他必然不会止步于一个大学士的位置。他有足够的能力,将林淡护得好好的,林淡也和他一样。 他这辈子比上辈子更早当上了这个位置,其中和林淡的支持不可分割。如果没有林淡,他的仕途一定会更加磕磕绊绊,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只要放手去做就可以,林淡永远会在他背后支持他。就连允州那么大的事情,他们两个联手也能轻易摆平。 嗯,这就是说的夫夫齐心其利断金! 胡澈把自己给笑醒了。床边没有林淡,只有看起来似乎被吓了一跳的暖手捂。 他看着明亮的室内有些迷茫。哪怕现在快夏天了日头短,他起床的时候多半都是要点灯的。林淡通常起得比他晚…… 他正想着,就听见推门的声音,林淡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露出一张笑脸:“我猜你差不多醒了,赶紧起来,给你做了小馄饨。” 胡澈眼前一亮:“你亲手做的?” “那是。赶紧洗漱,来了许多人,先生在帮你招待呢。赶紧吃完了把人打发走,晚上还有家宴。”林淡把衣服递给他,“小馄饨够你吃饱的。我把孩子们打发去前面了,先去小厨房给你煮。” 胡澈立刻一蹦而起,哪里有半点沉稳的样子,扑住林淡就吧唧一口:“蛋蛋最好了。”他饭量大。小馄饨那么丁点大小的个头,林淡就算自己包,也就是每人一碗。饭量小一点的人能吃饱,他就不行,一碗小馄饨也就是垫个底。 小馄饨煮起来快。胡澈洗漱不慢,走进小厨房的时候,林淡正把小馄饨盛起来,新烧的荷叶碗翠绿鲜嫩,满满的一碗小馄饨,看上去竟然一点都不显多。 胡澈怀疑地看了两眼:“我觉得我吃不饱。”他小心瞄了一眼灶台,发现上面没有再多哪怕一只小馄饨了,顿时觉得刚才林淡根本就是骗他起床呢! 林淡笑给他听:“你能把这碗吃光就不错了。”这个荷叶碗是他特意画的图样。大爹这几年养着的那个瓷窑越来越不错,胎骨细腻,烧制出来的成品愈发灵动。微微起伏的碗口让整个碗不会像之前胡澈吃饭的碗那样大得有些怵人,但是这一碗能装的量,要比之前的那种大碗得多出一成半来。 胡澈吃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然后一不小心就吃撑了,但是撑到了也很开心,拉着林淡的手慢悠悠地往前院走:“我听陛下的意思,京城书院要扩张,要比白河书院大。我看城里面是没什么地方了,得迁到京郊去,你有空看看哪儿合适。不过这得从长计议,现在先把工学院造出来再说。” 林淡听得有点想翻白眼:“国库这才存了几个钱,就起花花肠子?怎么不让小爹进户部呢?” “国库没钱,私库有钱啊。”胡澈走着走着,突然脸上露出一个略带点恶作剧的笑容,“要不,我想个法子让你小爹进户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