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不过看同谁比。她明白霜太太的心理,便道:“我也想胖些呢,就是庙里的饭菜不好,见天吃素,吃得再多也胖不起来。我是喜欢吃肉的。” 这话就合了霜太太的意了,她忍不住笑起来。鹤年在一边椅上看着,心思动了动,想要霜太太喜欢月贞,于他们的未来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笑着提醒,“大嫂在寺里闲不住,替母亲与姨妈抄了好些经祈福,在佛前镇了些日子,今日带回来,母亲放在屋子里,可以延年益寿。” 对于这类事大家的态度都是宁可信其有。待月贞从包袱里取出来,霜太太更是有几分喜欢月贞。 本来这喜欢只是一种虚芜的喜欢,没有切实的意义的。可赶上巧兰一来,霜太太看见她,两厢一对比,这种喜欢就扎实了两分,里头也有种“孩子都是别人家的好”的意味。 偏生巧兰还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唷!贞大嫂回来了?听说你病了?我看着气色倒比从前还好了,知道的说你出去养病,不知道的还当你在外头享清福去了呢!” 说得月贞心虚,暗里窥了鹤年一眼,尴尬地笑着,“我哪有什么清福可享?你取笑。” 巧兰又着眼看看鹤年,障扇嘻嘻笑着,“头一回见我们二弟做俗家打扮,方才一进门,我险些没认出来,还当是外头哪里来的客人!” 霜太太早受不她这份聒噪,况且近日缁宣私下里因为鹤年回家的事情有几分担忧她是知道的,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亏了哪个她都不想,便不曾去宽慰缁宣,心里却怕兄弟间起嫌隙。“外头的客人”几个字正戳在她眼下的心窝子里,觉得巧兰这话别有深意,像是有心见外似的。 趁着那头摆饭,她起身微乜了巧兰一眼往那头走去,“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我的儿子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就是走到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也还是我的骨肉。未必因为他在庙里长大,就不是我李家的儿子了?没有这样的道理,皇帝老子没登基前,也有派到外头几年的呢。人只说媳妇抵半个女儿,我看这话也对,媳妇再好,还能亲得过儿子去?” 这时连缁宣也归家来了,走进屋里,正听见这番话,只当霜太太这“皇帝老子”的例子是在含沙射影些什么。 毕竟“真命天子”一向只有一个,没见过平分天下的。他心里不禁忐忑,笑着向鹤年迎去,“二弟回来了?怎么不先往家里传个话,好派人去接你啊。你是走来的?” “下了山走到街上雇的马车,我倒是能走,只是大嫂走不了那么远的路。”说到月贞,鹤年脸上便有些温柔笑意。因见他走路有些跛,又轻攒眉头,“大哥的脚怎么了?” 霜太太率先坐到饭桌上,眉心紧蹙,“还不是那澜丫头吓的,我说长成那样子就不要老抱着到处逛,偏你那霖二哥不听,吩咐奶母常抱着她出去。你大哥那天往那头去,在花园里撞见了,吓得他滑了一跤,现那脚踝还有些淤青。” 众人皆入席,鹤年瞟了他大哥一眼,胸中雪亮,歪着嘴笑了下,“母亲不要说这种话,澜丫头不过是个小孩子,有什么吓人?人但凡行得正坐得端,就没有什么可惧的。大哥是不留心踩滑了,怎么赖到个小孩子头上去?” 霜太太挨了儿子教训,挂着脸剜了他好几眼。巧兰是早就不敢张口说话了。此刻连缁宣也一下尴尬起来。月贞不是这里的人,夹在当中,比所有人还要尴尬,恨不能即刻抛下碗筷回那头去。 就是回去那头也未见得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那边厢琴太太听见门上来报月贞归家,本来有几分高兴的,待要吩咐厨房里做些好的来,不想门上小厮又说:“大奶奶先往那边给霜太太请安去了,约莫是要在那头吃了饭才回这头来。” 说不清因由,琴太太心里有些微失落,挥挥手就那小厮打发出去,自己歪在榻上看着对面窗户里嵌的一片日落。 前两日京里的于家回了礼,也来了信,信上主动提起看中了惠歌。本该由玉朴在中间传信的,但因于家在朝廷里做官,得了消息,说是要恩赐他们李家一份荣耀,只等着写联题字遣人送到杭州。于家见此事已有十分准,自然该拿出男方家的气度,主动写信说亲。 得了这准信,琴太太按说该高兴的,可那高兴里,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