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砰地摔在地上。裴游收起手中的暗器,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待走到裴世泽身边时,他回头看着那对母子,轻声问:“世子爷,这对母子该怎么处置?” ** 深夜的镜春园中,漏夜而来的太子,一身玄色长袍,就连腰间束着的腰带都是墨色的,待他走到正殿内,就见到正站在殿内的裴世泽。 “见过太子爷,”裴世泽回头,看着他进来,恭敬地喊了一声。 殷柏然朝着里面瞧了一眼,“他如今怎么样了?” “微臣叫人用暗器将他打昏带了回来,”裴世泽神色黯然,却还是说:“他还是杀了那个花匠。” 意料之中的事情,上次殷景然吵着要出宫,皇上虽担心他身体,可是如今却对他的要求百般应承,所以便答应了。殷柏然派人跟着他,待他一甩开那些侍卫,他便叫着人赶紧去了花匠家中,谁知他居然没有前往。 倒是后来去了定国公府,想来上回他不过是迷惑了他们罢了。 “三皇子如今是得了心病,若是长期以往下去,只怕还会酿成大祸,”裴世泽盯着殷柏然,声音无奈又苦涩。 看着面前难得露出如此表情的裴世泽,殷柏然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方才若不是我拦着,只怕父皇也会前来。如今对于父皇来说,三弟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早在殷景然发狂杀了安素馨宫中的宫女太监时,皇帝便得知了此事。可是他只是着人将那些太监宫女安葬了,还给了家里一笔不小的安葬费用之外,便再无责怪之意。这些意思以来,殷景然在宫中不乏有肆妄之举,可偏偏每次都叫皇上给压了下来。 更何况在这般情况下,皇上还是将他封为永安王,这其中的宠爱之心,溢于言表。 所以如今就算是杀了一个花匠,只怕皇上连责怪都不会责怪的。 可长期以往的纵容,真的不会将他更加变本加厉吗? “太子爷,三殿下此番行径早已失了偏颇,若是皇上还不严加管教的话,只怕以后会叫他更加肆无忌惮,”裴世泽开口说道。 殷柏然苦笑一声,抬头看着他,微微摇头,却是再说不出话。 ** 裴世泽归家时,已至深夜。他轻手轻脚地进了门,方才已去了净房洗漱,如今身上只身着中衣。待坐到床边,正要掀开被子时,突然床榻上的人,微微翻动了一下。 “柿子哥哥,”纪清晨哑着声音喊了一句。 裴世泽还是没想到把她吵醒了,只得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问:“吵醒你了?” 纪清晨自打怀孕之后,便开始嗜睡,大概是白日里睡地有些多了,所以如今到了晚上,反倒是睡地不如从前安稳。方才裴世泽轻轻掀开被子,她便有了些感觉。 裴世泽躺了下来,将旁边的小人儿抱在怀中,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我回来了,别担心了。” 纪清晨虽感觉到他的动静,可是这会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于是便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待第二日醒来时,她瞧着外面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