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条小溪边,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胸口传来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头。 她起身,发觉对面是一片树林,在没有月光的夜晚映衬下下居然有几分说不出的荒芜之感。 四下无人,只有伤口的伤痛警醒着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清楚记得,卫大巡和冯副将还有南宫寒的对决。 冯副将用枪伤了她,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难道……他们三个人同归于尽了吗?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出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萱娘有些害怕的四处张望,四周一片寂静。 “南宫寒,你在哪儿?”又或者,她还活着吗?萱娘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十分害怕,害怕孤独,害怕死亡。 她很无助,却无可奈何,即便是刚开始在死人堆里醒来,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可能是当时无知者无畏。 人一旦有了一些经历,知道了什么对于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深深明白了这层含义,有了心中那份不能割舍的东西以后,等到再失去的时候,就会觉得害怕,这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让人打心底里发颤。 一阵风吹过,树林的落叶簌簌作响,萱娘一向胆子大,但是她此刻还是有些害怕了,因为她沉浸在悲伤之中,便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那些鬼神之说。 本来她是无神论的,但是毕竟穿越这种事情都是真实存在,这世界又有很多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些鬼怪之事了? 难不成是自己太过悲伤,让南宫寒的鬼魂现身来保护自己,然后来一段人鬼情未了吗? 想到这里,萱娘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现在有些手足无措,心灰意冷。 南宫寒死了,那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胸口的伤口疼痛再次传来,让萱娘只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她转身,看了看那小溪。 黑灯瞎火的,小溪的水被风一吹,荡漾起丝丝涟漪,萱娘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深吸了一口气。 南宫寒,既然我们活着不能做夫妻,那就死后做一对儿鬼夫妻吧。 萱娘咬紧了下唇,来到了小溪边,脱下了鞋子,晚风有些凉,脚下的触感有些冰脚。 她一步一步,向着溪水走去,水很冰冷,萱娘的心情却毫无波澜,任由水漫过她的脚掌,膝盖,腰间,直到漫过胸口,冰凉的水,刺激的伤口更痛,让她皱眉,却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溪水蔓延到了她的脖子,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岸边似乎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 “萱娘——”南宫寒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愣住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干柴,一脸的焦急。 他之所以丢下萱娘一个人,是因为他想要去找一些干柴点火取暖,谁知道,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溪水蔓延过萱娘脖颈的这一幕,顿时让他焦急万分。 都说人临死之前,会想到生平的一切事,但是现在,她只听到了南宫寒的声音,她转头看了一眼岸边的南宫寒,不由得笑了,没想到,临死之前居然会出现幻觉,南宫寒,黄泉路上等着我吧,我来了…… 南宫寒见到自己的呼喊不管用,慌忙脱掉了上衣,纵身跃入水中,他扑腾这接近萱娘,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摸索,终于摸到了已经完全没入水中,由于呛水昏迷的萱娘。 千方百计的将萱娘给拖上了岸,南宫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生起了火,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将萱娘的外衣脱下,仅剩一个肚兜,然后将自己的干外衣给萱娘套上,顺便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架子,将萱娘的湿衣服放在火边烘烤。 “萱娘……萱娘……”南宫寒让萱娘枕着他的双腿,他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 “醒醒……”南宫寒叫了半天,萱娘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探了探她的鼻息,南宫寒这才放下心理,还好,没死。 萱娘没有转醒,南宫寒便懒得叫她了,这一天过得分外惊险,整整一下午,他驾着马,想要回归军营,但是那个冯副将骑的可是千里良驹,很快就追了上来,无奈,他只得避其锋芒,与他周旋。 经过半天周旋,天色已暗,他便想着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里这片树林,郁郁葱葱,小路错综复杂,冯副将应该追不上来,考虑到这一点,南宫寒才考虑在此处安顿的。 他刻意做了记号,把马放在林中,他可以找到的地方,这样,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