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话未落,云王爷当先开口,闻言,云兢身形一闪,原地消失不见。 云初看了眼那姨娘,又看看云王爷,最后余光又瞄了眼一旁由始至终从她到来都没开口说过话的秀侧妃和云花月。 秀侧妃面色淡定如常,云花月倾城容颜上是一贯的文弱秀雅,没有半丝异样,可是此时此刻,但凡一个正常人,不是该有一丝紧张? 就算是秀侧妃和云花月所为,可是秀侧妃的眼底很无辜,是真的无辜,云花月的情绪也收得太实在。 云初突然抬头抚了抚眉心,这个动作倒让一旁的云花月面色轻微动了动,随后开口,“大姐姐近日很累吗?” “妹妹真关心我,让我都有些受宠若惊,你看我身边的这个丫鬟都不觉得我近日累呢。”云初对着云花月开口。 云花月闻言,唇角极轻微的动了动,眼底光色一闪而逝,却是道,“做妹妹的自然是要关心姐姐的。” 云初不置可否,面上笑意盈盈,而在这时,云兢已经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自然是云初院子里那日送画的杂使丫鬟。 那丫鬟原本正在院子里打扫,突然就天旋地转,再抬眼便到了此处,当下跪在地上,满是惊慌失措,“王……王爷……”转瞬间又看到云初,忙上前拉着着云初的裙角,“小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父亲有事需要问你,你不必惊慌。”云初看着丫鬟,出声安抚。 “你仔细说说,昨日里你将这匣子送来时,中途可有发生过异样?”云王爷这时才看着那丫鬟,到底是官场里混过的,审人有一手,面上的严肃之色也退了几分。 那丫鬟这才面色上了几分,却很是疑惑,努力思忖半响,才小声道,“异样?没有啊,奴婢按小姐的吩咐,把匣子送过来,交给云护卫,就离开了,没什么异样啊。” “你确定?”问这话的是云花月,声音绵柔轻软,如羽毛掠过人的心底,叫人生不出一丝恶意。 “你再好好想想,这事可大可小。”云花月又道,看上去不像是针对任何人,就真是纯粹的想问清事情原由。 那丫鬟看看云花月,半响,用力的点头,“真没什么异样。” “看来,问题也不是出在这里。”云花月闻言,看着云王爷有些挫败的道,看模样,也不过是作为女儿在问一个丫鬟事情的始末,并无别的异样。 一旁,云初看着云花月,云花月的面色情绪收得太好,事过奇,必有异,心思一转,云初的目光落在那匣子上,突然道,“不用想了。”话落,云初直接上前一步,抬起手,对着那匣子猛的一拍。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匣子碎成两半,里面卷得极好的画轴就这般滑落出来,只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幕,让人面色大变。 因为,随着画轴一同滚落出来的,竟然还有一个,一个用布做成的小人,小人上面赫然写着云王爷的名讳,生辰,而在名讳上面,扎满了细如牛毛的针。 厌胜之术。 古往今来,最毒摄心最受人厌极的害人法子。 方才那一个符纸在此物面前,都是大巫见小巫了。 一时间,满院静寂,死一般的安静。 而正在这时,方才还跪在地上的丫鬟,突然很是惊慌的站了起来,大叫着,在众人不备之时,直接跑向一旁,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血,当即顺着地面流淌开来。 “啊……” “啊……” 变故突发,院子里转眼乱成一团。 云初没动,知香早已经下意识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一旁云王爷到底是一家之主,当即起身,一声令下,云兢立马上前探那丫鬟的呼吸,然后转身对着云王爷摇头,“没呼吸了。” 闻言,方才还惊叫的人眼下却是叫声都没了。 云初看着那突然地上的血,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心底突然有一瞬难受,诚然,她曾经看到过高高摞起的尸体,可内心信念依然不变,也深知人命的真诚可贵,这个小丫鬟,她昨日故意让她送画卷的确是想抛砖引玉,但是,却绝对没想过,让她死,方才,她想着破开这匣子,也不过是想打乱引起今日这一幕之人的阵脚而已…… 她以为,云花月是在变想的挑拨她和云王爷的关系,想利用那丫鬟说出一些有的没的,却没曾想,比她所想的,竟还深沉了数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