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生日没有李殊也没有蛋糕和祝福,但他也没什么感觉。 到房里时已经过十二点了,沈宜游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屏幕也亮了,来电人姓名是李殊。 沈宜游吓了一跳,盯着屏幕,把手机拿起来,看了许久,想接起来的时候,对方好像因为等待过长,自动挂断了。 还没等到沈宜游开始考虑该不该回拨,李殊又打了一个过来。 沈宜游接得迟疑,把手机放在耳边,没有说话。 “沈宜游。”李殊叫他名字,用惯用的语气和音量。 分开的时间不长,沈宜游却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和李殊有联络了。久到在和李殊通电话时感到陌生,以及不安。 他想李殊应该没有善良到掐着点为自己送上生日祝福,但也不清楚李殊的来电缘由,便礼貌地询问:“什么事。” 李殊的确没有祝沈宜游生日快乐,他说:“你上次掉的东西,我在旧金山的家里找到了。” 沈宜游怔了一下,李殊又提示:“红色的小布袋,护身符。” “……”沈宜游知道李殊说的是什么了,“那叫荷包。” “不过还是谢谢。”沈宜游补充。 红绣线的荷包是沈宜游去英国念高中那一年,外婆给他手缝的,里面装着从普陀山求来的镀金观音护身符。开学没几周,外婆车祸去世了。而那之后,世界上真的关心和在意沈宜游的人,就一个都不剩了。 每逢出远门沈宜游都习惯随身带着。去年上半年他去找李殊,出发的时候还在,回来就找不到了,那时沈宜游遥控李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也不知为什么,分手之后倒出现了。 李殊客气地说“不用谢”,说:“既然找到了,就应该还给你。” “要谢的,”沈宜游抓紧了手机,在床边坐下了,低头看着鞋尖,问李殊,“我怎么跟你拿呢?” 李殊静了静,说:“我让司机给你送过来,还是放在储物柜,可以吗?” “可以的话现在让他去放。”李殊又说。 沈宜游怔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意识到李殊看不到,才说:“不用,我不在家。” 李殊停了一下,马上问沈宜游:“你在哪里?” “也可以让他来接你。” 沈宜游又说了一次不用了,告诉李殊:“我和朋友在外面。” “沈宜游,”李殊的声音有些低,但不是生气,李殊从来没有和沈宜游生过气,他对沈宜游说,“十二点了,你还不回家吗?” 沈宜游觉得李殊似乎想教育自己,但在最后关头忍住了,很难得的,沈宜游没有心烦意乱。他只觉得整场对话都太漫长。 “我让司机接你。”李殊又等不及似地说。 “不用了,”沈宜游拒绝了,“我和朋友在外面旅游。” 感受到李殊在那头的沉默,沈宜游提出了折中的方案:“能不能这样,先让司机替我保管几天,等我回s市,再找他拿?——你把司机号码给我吧。” 李殊又静了少时,才说好,他说会把司机电话发给沈宜游,然后道了再见。 挂下电话,沈宜游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浴室和床中间的那块玻璃,面无表情地发了很久的呆,才慢慢地让眼底的水气和鼻腔的酸意散下去。 沈宜游接到李殊电话有一点高兴,但他希望自己可以快点忘了这种高兴,最好什么感觉都别有。 准备洗澡时,他的手机屏幕又亮了。李殊给他发了短信,十一位数字和司机姓氏,沈宜游点了数字,想存为新号码,李殊又发了新的信息。 “玩得开心”。 时间过了半夜十二点,艾琳·菲尔顿还坐在轿车的副驾驶座。 轿车停在她老板男朋友住的小区外,老板要换一任s市助理,她只能暂时代任,继续面试。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