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拍案而起:“左右,与我拿下!” 那醉汉不忿的拨开近前的兵士含混不清地说:“在这龙卫军,老、老子最大,谁、谁敢动我?活得不耐烦了?” “仓啷”一声宝剑出鞘,森然的剑锋压在脖颈上让那醉汉的酒醒了不少:“你、你是……” “马军司副都指挥使,征北兵马元帅,程四。”程四一字一顿地道,让中军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大人……”醉汉立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我来问你。”程四握剑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今日禁军应该操演,汝知否?” “属下、属下……” “汝不管禁军操演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我大周军法该当如何?” 那醉汉战战兢兢不敢回答。 “今日早朝陛下所言一切皆以北征为重,汝知否?”程四手里的剑一翻,又问,“怠慢者该当何罪?” “就算北征也轮不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那醉汉怕极反怒,抬手一扣程四的手腕一转卸掉了程四手里的剑右手捏向程四的脖颈,“哼,爷爷一只手就捏死你。” 帐内发出一阵惊呼,却无人对程四施以援手,这些将领们打从心里瞧不起这位小小年纪得到父兄战功庇荫上位的副都指挥使。 程四低头闪过醉汉的攻击,被扣住的右手翻腕握住了醉汉的手向后一带自己顺势向前左手点向醉汉腋下,醉汉立即松手,程四足尖一点宝剑飞起,右手一探剑在手,转身,不等那醉汉再出手剑已经又一次压在了他脖子上:“玩忽职守,藐视上官,怠慢军情,斩!” 话音落,人头落,飚飞的鲜血溅了程四满身满脸,军帐中许多人不觉两股战战。 “我大周军法,想来各位烂熟于心,今日起,再有不尊法令者,此人就是先例。”程四归剑入鞘,转身时双目犹自满是杀意,“北征在即,其余人的过失暂且记下,望诸位阵前建功,将功赎罪。” “属下遵令!” “赵闯。” “属下在!” “即刻起由你暂统龙卫左厢,行厢都指挥使之职。” “是。” “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操演准备,不日尔等将随我北征。” “是。”躬身应声,大小将校尽皆散去。 “赵闯,你等等。” 赵闯转身回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把他好好葬了。”程四扫了一眼地下的尸首,说,“善待他的家人。” “是。”赵闯招呼门外的兵士拖了尸体出去 程四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 等帐外脚步声渐远,程四再也忍不住,扶着桌案呕吐起来,那苍白的嘴唇和关节泛白的双手一同瑟瑟地抖着。 …… 剧情流水一般的走过,ceniria扮演的程四在沙场之上,不仅要与敌军作战,甚至还要提防身后的明枪暗箭,她的身体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但是她眼中的气势却愈发的强大。 而她身边的各色人马来来去去,有身不由己,却最为纯粹,只想过普通生活的神医,有想为国立功,但却壮志难酬的皇帝心腹,有病弱单薄,却工于心计的皇帝,有桀骜不驯,不走寻常路的野狼一样的番邦驸马…… 还有,最重要的那个,程易,当日他被生擒,一直被凌虐,但他从未低下头颅,直到得知程四上了战场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如果还活着,必然会成为她的软肋,于是,他刺激了番邦公主…… 飒飒的大风卷起微薄的黄土自城墙上的垛口之间穿过,夹带着仲秋萧瑟的凉意。天际深灰色的大片乌云被风拉扯着徐徐地自西北向南靠近,一寸一寸蚕食着太原城上原本湛蓝得有些透明的天。 程易的头安静地低垂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雨水打湿了他已经散乱的发髻遮住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因为鞭刑而褴褛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勾勒出精瘦颀长的轮廓,纵使沉寂如此也难掩一身锐气。 “靖儿。”程易嘴唇翕张却是早已无力发声,撑开眼,只有满目鲜艳的红色。木桩之下是被雨水冲开的那些或者新鲜或者已经凝固的血迹,浓稠的血混在雨水之中仿佛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