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慎衍抿唇,如远山的眉蹙了起来,宁府那种地方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多留两年,想得美,谭慎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要他说,现在定亲,待宁樱出阁时成亲刚刚好,宁伯瑾升官,宁府水涨船高,往后惦记宁樱的人肯定多,先把亲事定下,才是真的。 至于讨好黄氏,谭慎衍有的是法子,这么一想,打定主意年前将和宁樱的亲事定下。 “三夫人做事效率快,很快就能把她认为中意的人的画像放到你面前,那时候你怎么说?”谭慎衍玩着她手里的簪花,她分外喜欢喜欢,谭慎衍却不太喜欢,“之前不是送了你樱花的木簪子,怎么不见你戴?” 宁樱拍开他的手,扶着簪花,想到什么,“那是你送的?” 谭慎衍心知说错了话,却也没急着否认,“算有我的功劳吧,薛小姐想要打头饰,还是我找的人,没想到她送给你了,知道送给你,怎么着多给你留些,怎么着给你挑个大的。” 宁樱嗔她一眼,羞红的脸颊叫谭慎衍又欢喜起来,强势道,“不管三夫人给你看的画像是何人,都不准应明白吗?” 宁樱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最是爱美的时候,他自认容貌不错,万一,三夫人找了个容貌生得比他还好看的怎么办?这么一想,打定主意要找人上门提亲,把宁樱抢到手里再说,他和她虽然有情分,难保宁樱不会眼花看上别人。 宁樱懒得应付他,低下头,继续看图纸,谭慎衍拉过她,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声音有些变了,“你娘不管给你看什么,一眼就给挪开,知道吗?”若他曾给过她快乐的回忆,他不会这般患得患失。 他总担心她会喜欢上别人,哪怕守在她身边,他也怕。 宁樱脸色通红,一把推开他,“你想什么呢。”醋劲这般大。 看她没有生气,脸上满是娇羞,谭慎衍心情又好了起来,这些日子,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心思扭曲……了。 商量好铺子的装潢,桌椅的摆设,外边金桂敲门,宁静彤乍眼瞧着谭慎衍,看他敛了周身阴冷,容貌比薛墨还好看,胆子大了许多,拍着手让金桂把自己买的东西递给宁樱看,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兴奋。 再小的孩子,买起东西来都是不懂手软的。 听着声儿,吴管事吴娘子也走了出来,再看谭慎衍时,吴管事态度拘谨了许多,吴娘子则大着胆子,直直盯着谭慎衍瞧,谭慎衍目光微滞,从容的看向吴娘子,声音冷冽,“吴娘子望着我做什么?” 吓得吴娘子腿发软,脸上悻悻,很难想象,薛墨说这位暗中帮了好多次宁樱,怎么看,还是薛墨更配自家小姐才是。 吴管事知晓吴娘子坏了事儿,开口解释道,“贱内没见过世面,谭侍郎丰姿如仪,跟天上谪仙似的,这才多打量两眼,还请谭侍郎别和她一般见识。” 吴娘子连连点头,却是不敢多说了。 谭慎衍没再说什么,这会已是晌午,他做东请宁樱在酒楼用膳,然后把她们送回宁府才优哉游哉晃去刑部,不时抿着唇,好似唇间还残着宁樱的味道,一副神不守舍的欢喜样儿叫薛墨嗤之以鼻。 当然,他不知谭慎衍吻了宁樱额头,否则铁定嘲讽他:舔了下脂粉而已,用得着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盒…… 段尚书听到风声,早就在刑部门口等着了,他这个侄子不着调,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这回碰到钉子上了,加之他大嫂是个难缠的,平日甚宠这个小儿子,传到府里,他大嫂和他媳妇又该闹矛盾了,妯娌关系本就不好,再因段瑞生了罅隙,他媳妇又得再他跟前闹,不管为了段府的名声,还是自己耳根子清净,他都得来一趟把人接回去。 本以为谭慎衍是个软硬不吃的,谁知听他说完谭慎衍招手叫人放人,态度好的叫段尚书心里起疑,担心段瑞缺胳膊断腿,人送出来他上下瞄了好几眼,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谭慎衍大年二十九在刑部监牢做的事儿,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加之清宁侯府世子的事儿,哪怕他年近四十,身为工部尚书,心里对谭慎衍也犯怵。 但看段瑞好好的,下人取了他手里的布条,他还有力气对谭慎衍指手画脚,段尚书心中汗颜,敛目朝谭慎衍拱手作揖,这个人情,欠大发了,虽之前谭慎衍拜托他设计个茶水铺子,他可是收了谭慎衍东西的,银货两讫。 眼下的这个人情,叫他往后如何还? 上了马车,段尚书问段瑞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