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归是麻烦的生物。 将小问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黎今婉拒了邓思安让他留宿的邀请,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冲了个滚烫的热水澡,他发觉自己非但没有困意,反而越发的精神起来。 坐回书桌旁,随手从堆积在桌上的文件里挑出一份。 他看了至少有几十遍了,又看,仍旧认真的不小心连烟燃至最后烫到了指尖才松手。 就这样不小心,竟然就一夜到了天明。 刚有初阳染亮天空时,他就拨出了一个电话,3秒钟被接起,那头的女人声音十分清醒—— “黎总,什么事?” “需要你帮忙,”他薄唇微掀,“大忙人愿意赏脸一起h么?” 女人显然与他相熟,答应的很快:“当然,你都开口了,我很有兴趣。” -- “小问,快来吃点心啊!”她朝他招手:“草莓的,巧克力的,还有……” 小朋友咬着棒棒糖,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拒绝:“我不爱吃马卡龙啊。” “这样啊……”她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找到了别的:“我这里还有芝麻酥,来一点吧?又香又好吃!” “你好烦啊,都说了不喜欢吃!”小短腿在椅子上一蹬,就要离开。 她赶紧追上去,可是那么小的个子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还丢下一句话:“你真烦,凭什么来巴结我?穷鬼!” 她实在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 她醒过来,头顶是雪白的墙壁,四周也是。 罗岑宵觉得头晕目眩的,怎么会梦到小问呢…… 她一定是思念如狂了。 昨夜回到家以后,她拿出了宋冉絮留在家中忘了拿走的红酒,一个人就干掉了它,然后就亢奋的难以入眠,直到天微微亮时才勉强睡过去。 这些天缠绕在她梦境中交迭出现的人,爸妈,哥哥,黎今,甚至毛洁,宋冉絮,一个也没有再来。 她却梦见了小问。 他的儿子。 现在醒来,宿醉开始发生作用,她头痛欲裂。 起床吃了点药缓解头疼,她昨天思考了很久,不管黎今的态度是多么的冷漠和不齿,但他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她现在已经穷的家徒四壁,拿什么养活孩子呢? 不,她忽然清醒的意识到,家徒四壁都不能形容她此时的状况。 毛洁昨夜又发了微信过来:岑宵,忘了跟你说,房租下月到期哦,实在不好意思这些天太忙了。 所以,她很快就连住的地方也要没有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