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没什么事,便让他们下去了。” 见他这样虚弱,江柔安起身:“我去找人。” 身后人手指捏住她的袖口:“别…咳。我想喝些水…来,你扶我起来。” 柔安迫不得已扶起男人,他虚疲的站起身来,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因为自己没力气,只能斜斜的倚着她。 他又高又沉,失了力气,柔安走的吃力。 内室到外阁,短短的一截路,走了半响。 终于拿到了水,江柔安扶着他又跌跌撞撞回了榻子。她拿勺子取了一勺温水,放在男人干涩的唇瓣前。明明水就近在咫尺,他却不张嘴。 江柔安急了:“世叔,您到是张开嘴呀。” “咳咳…好。” 嘴巴倒是张开了,可清水怎么也喂不进去。大部分从唇角流下来,顺着凸起的喉结流到了衣领里面。 柔安干着急:“您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不往下咽呢。” 装出来的虚弱的病号靠在床头,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没有力气…咽不下去。” 对上面前人儿单纯如水的视线,伪装的病号得寸进尺提出了一个更无理的要求:“要是你像当初我喂你那样喂我,或许可以喝的下去…” 当初他喂自己? 江柔安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端着碗犹豫片刻。 见她纠结模样,李邵修虚弱道:“算了,你不愿意便算了…我不会强迫你。” “只是口干舌燥,实在是难忍…” 柔安狠了狠心。世叔待她那样好,自己不能在这种时候对世叔不管不顾。 她自己喝了一口温水,含着。 以吻渡之。 口干舌燥的男人终于有了纾解,大掌按住姑娘的后脑勺。 得逞一般,粗粝干燥的舌尖刮干净最后一滴清水,却还不收回,用力汲取着最后一点软津。 江柔安唇微痛,红着脸,问他:“够了吗?” “咳…不够。还是有些渴。”男人黑沉沉的眸子望着她,眼底全然都是不加掩饰的渴求。 不知道是想喝水还是想做别的什么。 算了,已经喂了一回,也不怕第二回 了。 柔安刚把温水含进自己嘴里,那人便急不可耐的追了上来,攻城掠地,大口吞咽。 “够了吗…” “还是有些渴…能多喂一些吗?”他开口问。 算了,他比较正病着,估计正难受的紧。柔安也没有想太多。 那碗水便是这样喂完的。柔安紧闭着眼,心中察觉到一丝怀疑,真的有人会难受到连水都咽不下去吗? 她心底的疑惑很快被男人的哼哼声音打消,他装作难受,伏倒在榻上,干燥的双唇被染湿润,眼眸漆黑,温和看着她:“若没有你,我只怕要被渴死了。” 信王殿下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柔安只觉得他可怜,多问了一句:“还喝吗?” 李邵修点头,那滋味着实太甜,一天不品尝便难受。心痒难耐,他真的要被渴死了。躲过王嬷嬷的视线,现如今又在称病,有了闲暇,自然想和她多亲近一些。于是想出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来,他知道她一向心软。 一碗水又怎么够呢? 都怪他心太贪。 第37章 缠隽 别… 喝完了水, 李邵修靠在榻前。 往日里一丝不苟的鬓发微乱,面容带着几丝苍白。 “我命格不好。自小时候便爹不疼娘不爱。即使是病了, 除了王嬷嬷, 也没什么人愿意照顾我。” 男子虚弱不已,目光怔怔:“我记得那年七岁。好不容易捱到生辰那天,盼望了一整天, 到头来的只是两个小太监而已。小太监手里捧着做好的糕点, 说父皇忙于国政,抽不开空子。” “我怎会不知道?父皇哪里是抽不开空子,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见我罢了。” 江柔安默默听着, 想起不久前王嬷嬷所说的前尘往事,心中也跟着酸涩起来。这种孤单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懂。 “他们说我命中带煞,克妻克子克父克母。我也信了…” “您不必太相信那些的。”见他又沉溺在当日之事中,柔安出声打断。 “那些只不过都是虚言,无凭无据的。人世间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都是常事。” 李邵修眼睛细长, 眼尾逶迤着弧度,浓密睫毛下遮掩住一些真正的阴暗心思。 他看着面前的人儿。 一如往日的担忧目光。莹白脸上, 水润的双唇微微红肿着,拜他所赐,刚刚被吮/吻成如此模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