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好好的。 日头西斜,已经逐渐到了午膳的时间。 李邵修明白,她不会来了。 已经有些不悦。他是不是对她过于纵容了? 又或者说只有自己为这些事情烦心,而她一点儿都没有被影响么? 李邵修目光沉沉:“把王妃请过来。” 小厮垂头道是。 江柔安很快来了。她身着白色的对襟襦裙,发髻上装饰只有几簇茉莉,眉眼淡然,娇唇施以浅色。 匍一进门,便规规矩矩的行礼:“殿下安。” 看着她行礼,李邵修眉头深陷。 他曾经纵容过,成婚以后,便不用在拘谨这些礼数。 怎么今天又来给他行礼了? 难不成她在生气? 自己未曾注意,语气生硬了半分:“起。” 江柔安不知道李邵修为何传她过来。已经到了午膳时辰,桌上摆着一桌佳肴美蔬。 是要她来侍候吗? 王嬷嬷曾经说过。嫁入王府中,便是信王的妻子。妻子有服侍主君的职责。 李邵修本来想和江柔安一起用膳。 未曾想江柔安竟然倔强的站在一边,拂起袖子,给他布菜服侍。 心里微怒,难道她已经不想和他坐在同一个桌子上用膳了吗? “坐下。” 江柔安温声道:“臣妾先侍奉殿下。” 臣妾? 李邵修直直看向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柔安一怔。 半响才说:“臣妾不敢。” 她胆子变大了,敢用这样的话术来抵他的话。 李邵修目光沉了几分:“昨日之事,难道错全在我?说谎的那个人是谁?” 江柔安不想提及昨天。 她摇了摇头:“殿下,已经过去了。” “好…昨日是我有些不对。” 李邵修目光微深:“过来。身上还疼吗?可抹了药?” 原来他知道,那样对待自己,会疼。 以往他说“过来”这两个字的时候,江柔安总会坐到他旁边,或者直接坐到他腿上。继而搂着他的脖子撒撒娇,说说话。 现在反而不想。那样太不成样子。 她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能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了。例如恃宠而骄。 江柔安抿唇,温柔的一双眸子望着他。 一时之间,气氛微微僵硬,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滞。 “不过来?” “好。” 情绪彻底掩盖不住,李邵修面上彻底冷下来,玉碟被扔到地上摔的粉碎。 看着拂袖而去的男人,江柔安欲言又止。 算了。 王嬷嬷听见茶盏破碎的声音连忙进来,见信王似乎动怒,而小夫人独自站着。 王嬷嬷焦急问道:“小夫人,这是怎么了?殿下去哪里了?” 江柔安摇头,说她不知道。 王嬷嬷十分担忧。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真的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 酒舫。麦芽发酵而成的清酒味道醇厚,入口会缓缓化成苦辣甘甜的回味。 两位灰衣小厮端着托盘,恭敬的将酒放在桌上。 李邵修并未饮酒,只是站在窗边。 临窗向下看,是临街的道路,宽敞的汴河。如今正值夏末,夜晚水路上多货船。时不时飘荡几只点点渔火。 周时美滋滋喝了一大杯酒,看向他:“我说你,约我出来喝酒,怎得自己倒站到旁边了?” 他们二人认识时间不短,相当了解彼此。一看李邵修这模样,周时就知道,这人在生闷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