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容易被拿捏,好处就是耳根子软,听他的话。 李邵修让她把酥饼放下,明日再吃也不迟。说完,把捧着的书撂在一旁,将桌子清出来。 江柔安微微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撩开帘子走进去。她知道有些事情,他还在等,等不到的话,怕是被弄得今天晚上都睡不了。 — 待两人都缓过来,被搂着回了榻子。 江柔安喜欢睡在里面,很有安全感。她依偎在李邵修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音,伸手搂住他的胳膊:“夫君。当初,先帝待你一直很不好吗?” “不太记得。” “那会儿年幼,以为自己真的命格不好。现在想来,怕全都是太后的主意。太后此人深不可测,我年幼时,先是几位皇子因母家的罪名受牵连被流放,再后来便是立嫡子为太子。后来我在边疆征战,再回来时,太后已经难以撼动,此次在家中称病,全然是为了混淆太后视线。” 江柔安点了点头:“那之前婆母待你怎么样呢。” “我年幼时自然是好。七岁生辰那天之后,便一切都变了。” 宫中争斗风波诡谲,孩童也不例外的成了祭品与踏脚石。江柔安愈发觉得李邵修可怜,摸了摸他的脸:“不想那些,是不是就不觉得自己委屈了。” 她眼儿圆嘟嘟的,乌黑的发,嫣红的唇。靠在他怀里,乖乖柔柔,现在反过来哄他,小大人一般可爱。全然不计较刚才在桌上被欺负成那样。 李邵修心中微动,忍不住低下头厮磨她的唇,沉声:“你在我身边,我就不觉得委屈。” 江柔安听了这句“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我的面子好大。” “柔安,你有没有想过,你教会了我,怎么爱一个人么?” 江柔安一怔。 李邵修继而低声,吻她的手掌心:“你教会我心慈,教我如何化解仇恨,教我怎么笑才开心…” 江柔安倒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大能耐。她只是嫁到他身边,承担妻子的职责而已。 而且,他一开始行径那样恶劣,想方设法的欺负她。当初她不懂事,连亲吻都不知道为何物,智慧呆呆傻傻的迎合,心里还想着他是值得信赖的世叔,不会害她。 哼,最后倒不是害她,而是一步一步的把她吃掉。 江柔安怀疑李邵修早就有野心。 “夫君嘴里说的爱真是吓人。你一开始,就对我那样。吓得我不行。” 李邵修沉声问:“对你怎样?” “你明知故问。对我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一言不合的就…写字的时候也不好好教我。总是动手动脚的。” “我那自然是喜欢你,想与你多亲近。难以忍受,况且你那样乖巧听话,哭都不敢,叫人心里喜爱的紧。”李邵修被她勾的起了心思,说着就又低着头要吻她,“张嘴。让我瞧瞧,你的心变了没有。” 江柔安只笑,打他几下就要躲。两人闹着闹着,就缠绕到了一起,帘子垂下,掩盖了风光。 “你轻一点。这床最近都不结实了,都是被你晃的。” 男人早就忍不住,动个不停,一并应承她:“好好好。明儿就换个新的。叫木匠亲自上门,换个最结实的,怎么晃都没声音。” 他又贪得无厌:“别忍着,叫出来。” 夜晚漫长,露水凝在鸢尾花叶上,蜜水直淌,最后都收不住了,顺着径干滑落。夏天的夜晚格外漫长。 第二日晌午,天气阴沉。江柔安裁剪了山茶花树枝,见廊后有一群丫鬟,正瞧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叽叽喳喳的挤作一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