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抬眸看说话的他,只见周是安衣冠楚楚,神情倨傲地回对言晏。 “那……你急于在旧识面前带新欢,是出于何为目的?” 言晏其实有点口不择言了,偏偏她无心之话,悄然地熄掉了周某人眼里的灰烬,这一局,算言晏扳回了,她难得猜中他的命中。 “目的?证明自己过得还不赖,这算不算目的?”周是安的脸上,有着被拆穿后尽量修饰的太平。 言晏听清他的话,胃里翻涌着的,类似自尊乃至骄傲全沸腾起来了,她下意识转身就要走。 “周二。” 有人在他们身后喊周是安的名字,与此同时,被点名的“周二”伸手拦住了言晏,他顺势捉住了言晏的手腕。 他说过,脸面比他的命重要。 于是,这个时候,场面上,周二公子的女伴绝不可以给他甩脸色! * 许葭月所在的音乐公司在谈赵岭先生灌录cd的电子独家授权。 赵岭本想就这些商业事宜全推给经理人去办,偏就来客与自己的经理人都不打算放过他,就着赴会庆功酒的名堂,他骑虎难下地被应承下一些酬酢。 一出电梯门,看到了多年不见的故人,赵岭纯粹想开小差了。 “我当你已经回去了呢!” “没,还是要和赵老师您来叙叙旧的。” 周是安假模假样的拧巴之话,招赵岭一记空拳。 赵岭见周是安亲密难分地捉着一女生手腕子,不免多瞧几眼。 那厢的许葭月得知了周是安与赵先生有朋友情分,自然地加入谈话队伍里。 只是,言晏始终不言不语,闷闷不乐之样。 许葭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忙揶揄,“该不会因为我的玩笑,你们吵架了吧?” “那就作孽了,我拢共和周先生相过一次……,哦,不对,是两次,相过两次亲罢了。” 许葭月谈生意心切,拿周是安的名衔,博赵岭的认识度。 这点小戏码,他岂能看不出。 他只是不在意。 在意的是,言晏的态度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更难堪的是,在从前旧人的面前。 他手上能感受到言晏不顺从的力度。 他隐忍的体面,很想不要了,很想问问她,证明自己过得还不赖,怎地就让你要掉头就走了?! 赵岭约周是安一道去庆功酒上喝一杯。 “不了,你今天有正事的话,我们就改天再约,我也要先送她回去。”周是安与对面而立的几个人妥帖道再会。 已然走出去十来步了,赵岭一身正装,态度严苛,声音冷泠泠的,没有刚才话家常的亲和了。 “周二,你不问问她过得怎么样了?” “她过得没你想象的好。” * 言晏被周是安塞进车里的那一瞬,喉头间是涩的,像被喂进一口沙子。 她微微垂眸,只想到有时候街坊间拌嘴,拿来骂人的那句话,不识好歹。 她明明知道在她面前有一道鸿沟,还是想跳下去,乃至跨一跨。 可是隐约琢磨到他从前的一些病症、软肋,发现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还是比都不能比的。 赵岭那两句急切的话,到底让周是安动容了,他拽言晏手腕的掌心,有冷汗。 余情未了才总有记恨; 念念不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