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言晏的路数,她那么碎碎念地说与他听,并不是期待他给她做任何人生意义上的导师,而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乃至宣泄的出口。 所以,无论言晏喜不喜欢那个周是安,蒋文煜始终是挺言晏的。 * 小舅因为那场设备事故,歇了有一个多月,半个月前,臂上的石膏还没拆,就又重新投入工作。 那位卓景还留在h市康复治疗,小舅将周是安从头至尾为卓家花费的钱悉数全补还了给他。 至于这段时间,周是安替小舅张罗的生意人脉,金钱暂时估算不清。 小舅那天在电话里与周是安客套的话,周总这番的体恤,代理商们个个竖大拇哥! 谢礼宾出院回s城后,有认真问过言晏,是不是和周先生私下来往过。 言晏避重就轻,说只是一场音乐会上偶然碰见的,周是安送她回家,路上言晏才得知了谢礼宾的事。 “不信,你可以去问你们老板!”言晏撂下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过问过周是安的事了。 如今两个月过去,不期然地被重提一个人的名字,言晏或多或少的不适感。 有种不经意与不经事的较量,之后,始终事与愿违的落幕感。 蒋文煜的问题,言晏就当自己耳背,不想回答。 “言晏,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 他先放过了她上一个问题,一本正经,脸上有鲜少的严肃之情。 “喂……” “喂……” “喊你呢,小婶婶!” 言晏一身汗还黏糊着,肘弯、膝弯里也不爽快,她精疲力尽放松心防着,欲听蒋文煜到嘴边的话,没成想球馆里遇到熟人了。 那人前两声还只是没礼貌地招呼她,唤她注意。 言晏不知道是喊她。 第三声,那人索性喊重点了。 与此同时,言晏见一只羽毛球飞擦到她眼前,落在她腿上。 她顺着抛物线看过去,只见一身黑色运动短衫短裤的男孩甩着把羽毛球拍走过来,很不像样,痞痞地将拍子网格拍在了言晏头上。 不轻不重。 言晏蹙眉,仰头怒目怼来人。 “我喊你三遍了!”来人贼喊抓贼般的委屈。 言晏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上次自我介绍,叫,周晨曦? “小婶婶,这么巧,来打球?”少年郎个头还真不小,目测眼下就直逼180。 “我姓言,不叫小婶婶。” 周晨曦收回自己的球拍,居高临下地瞥一眼言晏和她身边的蒋文煜。 不明所以,但也一脸狐狸般的慧黠。 “你和我小叔分手了?”周晨曦蹲着身,眯眼问言晏。 “我和你叔叔,只是普通朋友。” “额,这话听起来婊里婊气的哦。” 言晏气得噎语。 周晨曦歪头挑眉,倨傲地,仿佛在反问,难道不是? 他这个臭德行,还真像周是安…… “我叔叔最不喜欢的就是三心二意的女人。”周晨曦话越说越离谱。 言晏懒得冲一个小孩子解释任何。 周晨曦在不远处场地的几个伙伴也在吹口哨,喊他回阵地。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