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去河中的洲渚准备赛龙舟。” “好,一同前往。” 赵竹真道:“那我们一起去下面的画舫,那里看得清楚。” 方运拉着杨玉环的手一起下楼离开玉河楼,向河岸边停船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到处是叫卖东西的声音,异常喧闹,赵竹真见杨玉环什么都没有,就给杨玉环买了彩线缠在手腕上,又买了一些便宜的小饰品,杨玉环一一谢过。 平日不出门的大姑娘小媳妇格外多,处处是香风。众人一路挤到岸边,杨玉环和赵竹真额头浮现细密的汗水,拿出手帕轻轻擦拭。 拨开垂下的柳树枝条,众人来到岸边的码头,方运和其他人坐小船前往河中的沙洲,而赵竹真和杨玉环以及奴奴上了画舫,站在画舫船舷边看着方运等人的小船驶向沙洲。 “嘤嘤!”奴奴在杨玉环的怀里大声叫着,向方运挥舞着小爪子。 方运听到声音回头,也向奴奴挥了挥手,结果奴奴猛地从杨玉环怀里跳出去,跳进河水里,以极快的速度向方运的小船游去。 方运哭笑不得,等奴奴靠近了,才把它捞上来。 奴奴立刻猛地摇晃身体,水花四溅,引得船上的人笑着躲避。 “你怎么过来了?”方运问。 奴奴疑惑地看着方运,指着方运的手,好像在说不是你挥手让我来的吗? “你呀!算了,就留在这里吧。”方运道。 船停在沙洲上,上面已经站了许多人,有相识的人匆匆打过招呼,就各忙各的。 方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发现一人极为奇特。 那人不过十七八岁,身穿白色的宽松长袍,黑玉般的头发散披在身后,不像彬彬有礼的文人,倒像是一位浪子。他的眼神极为空旷,空到眼里倒映天地,可却没有半个人影。 仿佛这天地间的所有人都不值得他看。 那人突然眨了一下眼,徐徐转头看向方运,认认真真打量了方运一眼,然后缓缓转头,继续望天。 方运感到这人真怪,他明明是在看自己,可他的目光却无比空洞,好像穿过自己去看那极遥远的地方。 方运不管那人,四处张望,这里一共有五条龙舟,每一条龙舟外面都涂抹成黄龙的式样,舟体狭窄,差不多有两丈长,可坐十几个人。 每条龙舟的前方都有凸起的龙头,龙头的脖子上有编号。 钱举人把方运等人带到二号龙舟边。 那龙舟的龙头后面有一张大鼓,鼓上竖着一面旗,钱举人道:“我等不用敲鼓,会请一青壮敲鼓,壮我声威,也是以前的赛龙舟传下来的习俗。我等只需要坐在船里写诗词,引动才气越多,船越快。你看那座黑瓦高楼,知府和院君都在那里。” 方运向那里看去,只见许多官员正站在楼上向这里看,方运只认识府文院的院君冯子墨和护送他的定海将军,还有方守业伯父,其他人都不认得,李文鹰没在那里。 方守业不拘小节,向方运挥了挥,方运拱手回礼。 那负责敲鼓的壮汉举着一面红旗走到船头,把红旗绑好后,双手各持鼓槌站立,其他四艘龙舟也如此。 钱举人等人却不上船,向一号龙舟所在的方位走去,其他龙舟附近的人也一起前往,站在钱举人等人后面,一起看着一号龙舟边的人。 一号龙舟边的都是庆国人。 钱举人道:“诸位文友,此时离开赛还有两刻钟,依旧用老规矩,可有人反对?” 一个带着自信微笑的庆国举人道:“自然沿用老规矩,龙舟文会就写跟端午相关的诗词。废话少说,先定诗文吧。我代表庆国先定,此次龙舟诗词文中,不得出现兵器与舟船字样。” 方运身后一个秀才低声骂道:“又是用这招,软蛋!” 方运也知道所谓定诗文就是选定诗词文中不得出现的内容,景国四面有妖蛮,远比庆国好战,一旦把战斗场面和端午诗词相结合,极可能打败庆国龙舟,所以每次庆国定诗文都限制这方面。 钱举人道:“那我方后定,本次诗词文中,不得出现咏怀和古人。” 这话让庆国几个人面色变差,庆国杀妖灭蛮的战风不如景国,但文风远强于景国,抒发感情、怀念古人的诗词若是不让做,庆国人也就被废了大半。 那庆国举人笑道:“既然那些诗词都不能写,那我们就只能写一些风花雪月、良辰美景,也罢,今天是节日,写这些也应景。不过,你们莫要太劳心,因为无论你们如何努力,都将和前十七年一样,输于我庆国!” “你们庆国人不要太张狂!”一人忍不住大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