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死的好!”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圣人的圣罚。 所有的庆国人面如土色,半圣的圣罚很少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可一旦用了这种方式,就说明半圣真怒了,而众人皆知东圣的脾气。 席陌录耳边传来一声丝线绷断声,然后他如五雷轰顶,身体一晃,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席兄,你怎么了?”一个秀才急忙扶着席陌录,他可是半圣世家的人,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一定要巴结好。 席陌录突然哭了起来,但他双眼流的不是泪,而是血。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竟然被纵横家的纵横术蒙蔽! 那秀才愣了一下,然后如同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急忙后跳。 “血……血脉断绝!”那秀才指着席陌录,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庆国人如同躲避瘟神一样向四处散开,有一个人甚至因为退得太快,撞倒椅子,摔倒在地。 连那些官员也吓得四散,现在没人去看死去的封少渔,全都看着席陌录。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逼得半圣席云霄断绝血脉,对读书人来说,这是比圣罚都可怕的惩罚,这意味着席陌录将和席家再无一点关系,甚至连他的直系亲属都只敢在暗中和他来往。 席陌录双眼流着血,跪倒在地,仰头悲叫:“圣祖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为一己之恩而忘人族大义!我不该明知道您不想参与圣道争鸣而误入其中!我不该与纵横家这种无所不用其极之人为伍!我不该!我不该啊!我若不是身中纵横术,绝不会做出这等事啊!哪怕我中了纵横术,也没有想过害方运啊!圣祖爷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席陌录说到最后,猛地对着地面磕头。 砰! 砰! 砰! 他竟然用尽全力磕头,简直是在砸,把地面砸得不断颤抖。 但是,他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知道磕了多少次头,席陌录终于停下来,仰天大喊:“圣祖爷爷在上,陌录不仁、不义、不忠、不智,为庆国增污,让我席家列祖列宗颜面无光!虽已不是席家之人,已无席家之血,但我既然犯下逆种大罪,绝不苟活于世。我今日,以死谢天下!我以我才气、怨气倾注于随身之笔,凡是杀向妖蛮和纵横家的战诗词,以我生生世世寿命为代价,杀意弥天!此笔赠与方运,望恕我大罪!纵横家的鼠辈,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席陌录说完,手握随身的毛笔,把所有的才气、文胆等力量注入毛笔之中,抛向方运,然后伸掌拍向自己的额头。 文宫爆裂,七窍流血,仰天倒地。 半圣世家举人席陌录身亡。 无人说话,微风吹过的声音格外大。 方运握着染血的毛笔,被席陌录的壮烈所震撼,然后慢慢走过去,蹲下,伸手放在席陌录睁开的双眼上。 “我原谅你了。” 方运的手掠过。 席陌录的眼睛闭上,流血停止,染血的面庞非常安详。 一个原本可以死在战场上的人,却死在纵横家和杂家的诡计下,方运心中隐隐作痛。 方运站起来,用力握着席陌录的手,咬着牙,然后松开,看着庆国剩余的几人。 “为了让我读书人更少死在文院前,若庆国不向我景国道歉,若去年害我景国军民之黑手不以死谢天下,等我成举人、二下书山,必文斗庆国!等我成进士,必文战一州!文斗,继续!” 方运高高昂起头,看向那几个庆国人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以及悲凉。 许多年轻人红了眼圈。 陆宇擦了一把眼泪,骂道:“杂家纵横家这群狗东西!太害人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