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能得何种文台,若是能有多层,那当真幸甚。” 左相柳山轻轻吸了一口气,大殿上空风云涌动,除却在场大儒,所有人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望向他。 “本官乃景国之相,亦人族之官。欧寞庄泸为人族计,为亿万百姓计,退位之言,可入朝议!” 柳山说完,奉天殿外的铜钟轻响。 “你……”大量的官员红了眼,可这是左相之权,连国君都不能剥夺,更不要说群臣。 柳山的身体突然轻轻一晃,脸上的血色消褪。许多人还没等高兴,他的皮肤闪现一抹淡淡的玉色,脸色恢复红润,更胜往昔。 方运与众官暗道不妙,可却无何奈何。 柳山掌相权,国运源自相位,而民心源自百姓。柳山之言损害景国,国运自然减少眷顾,但现在许多百姓惊恐,厌恶与蛮族对战,为了保命情愿加入庆国或武国,他此言至少得千万之民心,反而更胜从前。 方运心中暗叹,从理智上讲,景国皇室为了千万百姓,可以退位,但问题在于,历史证明景国子民会被当作二等子民。 当年景国象州被庆国吞并,除了少数早就暗中投靠庆国的官员,大多数景国官员被调离重要衙门,调任闲职,少数官员甚至被监视起居。 以至于当年象州的景国官员集体要求迁往古地,一去不回。 随后大量的庆国人涌入象州,而原象州人被限制在各地,不得随便离开籍贯所在。 庆国得象州后,真正为的是那一州所能贡献的科举名额,在并入庆国的前十年,象州九成的新童生、秀才、举人和进士都是从他处迁来的原庆国人。 直到现在,象州的科举还有严格的审核制度,控制原象州人参与科举的人数,使原象州每年新获文位之人不足三成。 已经有人推算过,至少要过两百年,象州子民才能获得与庆国子民相似的待遇。 只是,这两百年的血泪谁来偿还? 方运不愿意流百年血泪。 大多数景国人不愿! 宁可站着流血,也不愿跪着血泪齐流! 更何况,还有一丝的机会以血换景国长存! 方运冷冷地看着左相柳山。 柳山可以把景国卖个好价钱,换取庆国相位、大儒乃至封圣的机会,但为他陪葬的却是以千万计的景国子民。 最可怕的是,就算庆国与武国瓜分景国,一旦蛮族执意南下,景国子民必然会被大量送入军伍中,担任替死鬼。 方运看得透,许多军人看得透,左相柳山看得透,但大量的景国子民看不明白。 他们只知道,去了富裕的庆国或武国,自己的生活必然过的更好,必然能在科举上一帆风顺。 可惜他们不知道,科举的名额是固定的,土地是固定的,人族需要的一切资源都是固定的。景国人一旦成了庆国人武国人,除了不足万分之一的人有能力争夺,其他人必然会被庆国与武国割掉一块块肉,喂养真正的庆国人与武国人。 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们在景国是什么地位,到了庆国与武国依旧是什么地位,甚至更低。 他们被柳山卖了个好价钱。 有些人看得到,有些人看不到。 海阔凭鱼跃,吃饱的是鲨鱼。 天高任鸟飞,展翅的是鹰鹫。 他们不会庇护食物。 方运目光依旧冷,看向另外一些文官,另外一些军官。 他们之中也有鲨鱼,也有鹰鹫。 方运心中一叹,人族子民是最善良的,只要吃饱饭,饿不死,他们就会默默活下去。 但,别让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