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有大节日,江州与象州靠长江处,会有数不清的人向江中放花灯,寄托哀思。 今日,江州各地商铺卖得最火爆的东西就是烟花爆竹,而次之,便是方运的长生牌位! 象州一去数十年,当年的许多人已经去世,他们的儿孙却记得父辈祖辈的心愿,方运帮他们还了愿,必然要事方运以恩公。 入夜,京城皇宫的宴会进入尾声。 换做平常宴会,那些老幼妇孺或不喜宴会之人可以离开,但今日没有人离开。 因为,夺州之功,有极大的赏赐。 二月初三的夜晚,天空只有一个小小的月牙,月光暗淡,但皇宫之内犹如白昼。 京城的读书人根据文位和地位坐在皇宫各地,而在奉天殿门前,和平常的大宴相同,有一把宽大的龙椅,太后和小国君正坐在上面。 在太监示意后,在皇宫各处的人陆续回到座位。 左相党众人沉着脸,一言不发,他们的目光无比复杂。 至于其他人,几乎全都在翘首以待,羡慕地望着方运。 待皇宫内彻底静下来,太监把一个传音海螺放在太后面前的桌案上。 不多时,京城上空响起太后的声音。 “镇国公方运,孤身赴庆国,一笔战十人,最终文战取象州,圆我景国上下数十年之夙愿。太祖曾有令,夺一州者,封王,赏一县传三代。但此战不费一兵一卒,不伤一人一民,乃是不世奇功,哀家与众卿商议,加赏三代!方家王位,六代不易!” 方运起身,拱手道:“谢国君,谢太后!” 所有人起立,高呼国君万岁、太后千岁。 最后,太后道:“宴会结束后,请方爱卿前往内阁,亲选封地。” “嘶……”数不清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亲选封地”四个字,可比三代加赏更重要。 因为一州有近百县,大小不一,富裕程度不一,重要程度不一,若是由内阁决定,最后的结果必然是选一个中等的县,但现在,方运可以随便选。 左相原本耷拉着眼皮和平时一样养精蓄锐,但在听到“亲选封地”四个字后,猛地睁开眼,正要开口,立刻望向计知白。 计知白心领神会,急忙站起,大声道:“万万不可!祖宗之法不可违!” 何鲁东立刻道:“何出此言?太后已经颁布懿旨,口含天宪,不容更改!” “此事未获内阁审议,不可成旨!若强行成旨,将颠覆国法,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苍生黎民!法不可违!礼不可废!” 文相姜河川道:“太后陛下已与老夫沟通,老夫觉此事并不重要,赞同太后。不过,既然有人反对,自然要从长计议。计知白,你暂且退下。左相,你有何见解?” 柳山眉毛轻轻一皱,旋即恢复正常,缓缓起身道:“若太后与文相大人一致赞同,本官不会反对,只不过,不知内阁其余成员如何。” 辅相司悦庆立刻站出来,道:“本官反对!” 吏部尚书紧随其后,道:“本官反对!” 最后,属于左相党与康王党的人纷纷出面反对。 方运却一直看着左相,心中颇有些羡慕,这就是培植自己势力的重要性,这种反对一国功臣的举动,必然会导致民心大减,万一出任何纰漏,都会影响左相。 但是,现在根本不需要柳山出面,他的一干党羽会替他出头,不会让他有任何损失。 这就是柳山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每当他地位动摇之时,必然会有合适的人代他顶罪。 文相姜河川似是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左相柳山,然后才缓缓道:“就在一个时辰前,本相接到象州众官的联名传书,说象州各地百姓都想让方虚圣选他们所在的县当封地,数十县已经有了万民书,而各地的文官为了争封地也各显其能,几乎拳脚相向。不得已,象州众官强烈要求方虚圣亲选封地,否则的话,必然会引发民乱。” 方运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不由自主又看了柳山一眼,心道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柳山,若是他方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