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丛叹了口气,道:“让赵氏商行满意简单,让百姓满意难,让方虚圣满意更难。” “此事……终究要解决。” “我看,干脆一了百了,既然这些百姓反对,那就让他们继续过着买昂贵纸张的日子。” “这种赌气的行为,在今天之前行得通,现在总督大人已经知情,我等再如此做,你们就不怕他给我们的考评全部定为‘下下’?一旦考评为下下,轻则贬谪,重则追责。” “方虚圣他,不至于如此吧。” “别人不敢说,他还真说不准。当然,他就算如此,也是磨砺我等,之后必然会让我等起复。” “唉……令人头疼。” “问题在于,总督大人一口咬定是我象州官员的责任最大,至于百姓的质疑、工坊的安全与否和在暗中鼓动的庆江商行,在他看来都不重要。” “是啊,他是总督,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百口莫辩。” “唉,遇到这种一心为百姓着想的总督,不知道是祸是福。” “罢了,今日就到这里,明天再议。” 众官纷纷离去。 第二日,一个消息犹如响彻千里的巨大鞭炮在巴陵城炸开,然后以飞快的速度传遍圣元大陆,成为论榜上热门的话题。 方运要把总督府改建在造纸工坊三里内。 方运的院子里,站满了巴陵城的官员,不仅有景官,连一些庆官也来了,不过大多数庆官是来看热闹的。 院子中有一张宽大的躺椅,方运眯着眼,面朝太阳躺着。 众官围着方运。 “离我远点,别挡着我的阳光。”方运道。 “大人,请您收回成命!” “总督大人,请您三思,您是总督,不能如此赌气啊。” “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众多官员心急如焚,方运却爱理不理。 董文丛与方守业无奈地站在不远处,低声交流。 方守业道:“不能阻止新总督府建造吗?” “他直接下发总督文书,命令象州工司重新选址建造,工司的人哪敢违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方守业的眉头拧成一股绳。 “若是有办法,我何必来这里。唉,怪不得他的敌人都怕他,连咱们这些友人都拿他无可奈何。” “他若不是这样,也当不上虚圣。”方守业无奈地看着方运。 董文丛突然以才气暗中传音道:“对了,方虚圣今早从我手里借了一批人,都是刑司的人,都是我和刑司司正贾和信得过的老景国人,不是象州本地的。” “这么巧?他也从我手里借调了五百士兵,这些士兵也都是江州子弟。这么说吧,即便方运没有官印,一旦我和他有冲突,那帮小兔崽子也只可能听他的而不是我的。我看,他是有大事要做。” “我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董文丛道。 方守业一愣,细细思索,很快露出恍然之色。 董文丛道:“我先离开这里,看看北工坊区那里如何。”说完离开。 北工坊区,数千人和昨日一样,照常来围堵造纸工坊,但不多时,所有人得知方运要把总督府建立在造纸工坊附近。 同时,巴陵城的知县亲自来此,苦口婆心劝说,还说方虚圣之所以在附近造总督府,就是因为微服私访来过这里,是为了打消百姓的疑虑。 方运文名如日中天,再加上这些官员态度诚恳,百姓们全都被方运打动。 “妈的,象州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就算他们说破天,老子也不信一个字。但方虚圣不一样!不为别的,就冲方虚圣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