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些年日子也过得紧吧,回来一趟确实不容易。 好歹现在岁数大了,也不干活了,自在没人管。 这不就想着趁我还能动弹,赶紧领孩子们回来看看么?” 许成厚看见这些当年的伙伴,也挺激动,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坐在那儿跟这些人唠嗑。 许世全家这屋子本来间量就不大,许家这二十多口人在屋里,后续又来了不少人,太挤了。 周桂兰一看这样,就留下许成厚爷几个在东屋跟人家说话唠嗑儿。 她领着儿媳妇和孙子们从屋里出来,坐在院子里头,跟胡春花还有前头几家邻居在那儿唠嗑。 “婶子,你们这些年在抚松那头咋样?日子一定过得挺好吧? 你娘家人好像也在抚松那边是不是? 这些年,也没见他们回来,家里都咋样儿了,我姑奶还在么?” 说话的是姜福海的母亲,也就是姜春柱的媳妇。 周家以前住在姜家堡子,周桂兰的母亲就姓姜,跟姜春柱的爷爷是同宗。 所以,姜春柱家跟周家沾着亲,管周安平叫叔,管周桂兰就得叫姑。 可姜春柱家里跟许成厚家关系特别好,认识更是在周桂兰嫁过来之前。 所以周桂兰嫁到许家之后,称呼就改了,姜春柱两口子都叫她婶子。 “不在了,八二年夏天走的。”提起周家老太太,周桂兰忍不住叹口气。 老太太神智还清醒的时候,总念叨着要回来看看,后来疯了,也就不再念叨。 当时老太太过世,周安平兄弟几个议论来着,用不用把老娘的骨尸送回来埋葬。 这边还有个周怀民的坟,里头没人,就是几件衣服啥的,也就算是个衣冠冢吧。 按说,应该把老太太送回来合葬。 可一想,这大老远的咋往回整?连着棺椁往回送,那得多少钱?要是火化了送回来骨灰,周安平等人都不太能接受。 老辈人的想法,还是入土为安,土葬,哪有乐意火葬的? 所以最后商议着,也别回来了,还是埋在大营吧。 往后清明、七月十五啥的,上坟添土也方便。 “哦,我姑奶岁数也不小了,算是喜丧。 那我叔他们都还好吧?这些年也都没个动静,书信也不通了。” 这个叔,说的就是周安平兄弟几个。 “对了,有件事儿可能你们不回来不知道。 前些年,有人回咱这儿,专门打听老周家来着。 打听我姑奶还有几个叔的事情,问他们去哪儿了。 我听旁人说的啊,好像那些人,是京城来的。” 姜春柱媳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赶紧跟周桂兰说一声儿。 “京城来的?打听我娘和我哥?我们家在京城没有啥亲戚啊。” 周桂兰愣了下,有点儿弄不明白春柱媳妇说的这个啥意思。 有人打听周家后人的下落?还是京城来的人,干啥啊? “不知道咋回事,都是好多年之前的事了,六七、六八那时候吧? 反正那年月正乱着呢,大家伙儿都怕是有人要祸害我姑奶他们,所以就说不知道哪里去了。” 春柱媳妇仔细想了想,也记不起究竟咋回事了,毕竟年头太久,谁还能想得起那么多啊? 已经过去那么久,如今再去想也没用了。 周桂兰也懒得打听那些,就跟春柱媳妇,还有胡春花她们闲聊。 “奶,我们能去周围转一转看看么?” 许金凤等人在这小院里呆着挺无聊的,她们又听不懂爷爷奶奶跟人家聊啥。 就这么干坐着没意思,所以就想出去溜达溜达。 “去吧,那个,这一片山往上,都是咱家的,随便玩。 可惜,这个时候没啥好吃的,梨还没长好,山楂也不行,都是青的。 栗子也没长好呢,桃园子不在这边儿。 等着明天,让你大爷领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