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红纱覆面,一双美眸明亮如雪。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那舞女经过男子身侧时,忽然抽出一把利刃,刀刀狠辣利落地朝男子刺去。 “流寂,拿命来!” 舞女的声音沙哑难听,是慕容涵秋。 大漈的使臣本来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忽然间变了一个人。 流寂静静看着慕容涵秋,手上动作不慌不忙,温文尔雅地周旋,见招拆招,只守不攻。 让叶莲灯感到惊讶的是慕容涵秋。 她虽然长着一张看起来很凶的冰冷苦瓜脸,但她的骨骼瘦弱清癯,并不像是习武之人。 可是,她的招式招招毒辣狠厉,每一击的目标都是流寂的要害之处。 慕容涵秋将匕首刺向流寂脖颈。 后者明明可以打掉她的匕首,却顺势将她拉进。 流寂唇角微抿,低伏在她耳畔,以一种在旁人看来极暧昧的姿势说了句什么。 慕容涵秋一掌将他推开,另一只手同时利落地击出泛着冷光的匕首,正好击中流寂身后伺机偷袭的侍卫。 侍卫顿时委顿在地,七窍流出森森黑血。 叶莲灯觉得今后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清癯瘦弱的医女,太毒了。 慕容涵秋仿若受了刺激一般,大笑一声,对流寂道: “不论是真是假,能说出这种话,你真是禽兽不如。” 继而转身面向迎上来的侍卫,长袖一甩,侍卫通通疲软倒地,失去知觉。 流寂则站在一旁为她对付其他的侍卫。 本来互不相容的两个人,竟瞬间改变了立场。 “他们是一伙儿的!那么那个琴师呢!”有的人已经察觉,但已经晚了一步。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 叶莲灯的视线还未从慕容涵秋处收回,身子忽然一轻,她已被墨行抱在怀里。 好香! “莲灯!”宁绝喊到,叶莲灯已忘了挣扎。 墨行并没有制住她的穴道,只是只手将她紧紧搂住,力道温柔但不可抗拒。他的胸膛宽阔健壮,像极了梦里少年结实而温暖的怀抱。 墨行的怀里有幽幽的莫名冷香轻泛,淡淡嗅入鼻息,令她没来由得感到安心。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不想也不可能挣开他,她直觉此人能带她出宫。 “放开她!”宁绝厉声道,桃花眼里写满了极致的怒意,“你们不是大漈的使臣吧。” 头顶传来轻浅的哼笑声,叶莲灯能够想象出他邪魅一笑的样子:“你才知道啊——心乱了吧,晚了!” 宁绝本就已经慌了,他还故意拖长了尾音恶意地挑衅他,继续搅乱宁绝的心神。 宁绝抽出长剑,每一剑都精准狠厉,招招刺向墨行要害,墨行以桌上铜质的杯盏作为武器轻松化招。 每每看到“受制于人”的叶莲灯,宁绝便方寸大乱,逐渐落了下风。 “王爷!方才下人来报,许多宫苑都走水了,火势越救越大,您快去看看吧。” 为何会无端起火? 叶莲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这把火是她拜托宁姝和碧儿替她放的。 夜宴的事情宁姝早就告诉过她,她们等得就是这一天。 夜宴这一天大量的人力都会聚在霁云阁这一方,其他的宫殿守卫相对薄弱,不至于伤及无辜。 即便没有墨行流寂一干人等,叶莲灯也要趁大火逃走。 月色深重,秋夜的寒风格外干燥猛烈,若是真的有一处着火了,势必波及一大片宫苑。 墨行看着他不甘的神情,露出一副解恨的笑容:“摄政王,这你又该如何是好?” 慕容涵秋叛变,大片侍卫被她的迷药放倒,她也已经和流寂一起逃出霁云阁,以他们的身手,短时间内再寻回他们已是不可能了。 宁绝攥紧拳头,痛心地看着失神的叶莲灯,踌躇片刻后终于垂下了手中宝剑。 “让他们走。” 大殿内已经乱作一团,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人们都想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