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敢回来!” 她抬了抬不见悲喜的眸,幽深的瞳孔里漾起一丝波澜。 “我为何不敢回来,我正是回来看看你有多惨,而且我为何要助你?”她的声音一如往常,不辨悲喜。 “你被师门追杀,自毁嗓音,却一心想要复仇。是本王予你容身处,替你隐藏行踪。本王可助你报仇,你的医术自然为本王所用,这可是你说的。” “哦。”她的眼神毫无波澜。 像是料到她的反应一般,宁绝继续道:“从你那日的举止来看,你应当是终于等到你口中的仇人了吧。” 否则,那日夜宴,她从来像死人一样的表情怎么会突然变得狰狞。 “是,又如何?难道你能帮我杀了他?”她的眉依旧蹙着,眉角却微微挑了一下。 宁绝却移开话题:“他是谁?流寂?假名字?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那人?邢墨吗?你还是这样介意他啊,哈哈哈哈…”她像是突然间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柳眉依旧蹙着,应和着她蛙嗓似的疯狂笑声,显得无比诡异。 “你们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真是可笑,每个人都不放手,一个强取豪夺,一个痴痴等待,一个丢了心。不对,你们三个都丢了心,看不清局势。尤其是你,自以为暂时掌握着全局,便是个下棋的人,殊不知你早就入了心局,临了,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 宁绝手中的茶杯忽然全部碎了,被他用内劲捏碎了。 “哼,本王入不入局与你何干。不要以为你与本王有合作关系,你就能口无遮拦。” “合作?我们何曾有过?哦,你是指你让我给她端些放在民间都能烂大街的普通补药吗?” “你再这样,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让你死在这里,再将尸首交给你师父,省得她还得亲自来找你。” 慕容涵秋垂头凝思片刻,道: “嗯,我很怕,师父她老人家被我气死可怎么办。” “你要知道,你与本王合作五年,本王不可能对你一无所知。”那声音异常森冷,全是威胁的意味。 “哦?知道些什么?” “比如,你本姓…” “姓什么?” “苏。” “说!做什么!”慕容涵秋的眸子黑得纯粹,纯粹到把杀意隐藏得一干二净。 宁绝微笑:“先让她好好玩一段时间,等她玩够了,再让她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来。” 慕容涵秋把眉头皱得更紧,直直注视着宁绝,那神情忽然变得像是怜悯一般。 她忽地笑道:“哈哈,你真是可怜。你知道你昨夜错过了什么吗?你本该直接放弃叶莲灯去杀了流寂。哦,你还不知道流寂是谁呢。” 一提到流寂,她就变得癫狂起来。 她,是个不是疯子的疯子。 若说他们三人皆是失心人,她又何尝不是? 从她叛出师门,背离长姐的一刻起,她就早已丢了心。 她将手指竖放在唇中间,神经兮兮地做悄悄状道: “他哪里是什么使臣,他其实是大漈鲜少露面的神秘国君——司空寂。” 宁绝心头一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确实可惜。 大漈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的疆域版图中一块啃不动的肥肉。他对这个国家知之甚少,派出去的密探基本上有去无回。听闻那国君极为年轻,从不参与各国纷争,鲜少亲自在诸国宴会上露面。 既然如此,他为何亲自来?和叶莲灯有关? 还是,和面前的这个女人有关? 宁绝神色自若,唇角抹上笑意,仿若没有听见她多余的话:“你先在暗处留意她的动向。” 他刻意顿了顿,一字字道:“至于司空寂,我来帮你除掉他。” 慕容涵秋没有看他,眉头依旧蹙着,她缓缓低头,额前的碎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表情。 过了好半晌,听她缓缓道: “好!如今合作仍然有效。我帮你带回你的女人,你帮我杀了流寂,同时帮我铲除那些的不怕死的跟屁虫。” “自然。”宁绝笑了,笑得十分温和。 慕容涵秋见他笑了,忽然神经兮兮地又魔怔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