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时候,把我唯一的善念留都给我这仅有的徒弟。” “我只希望来生不要在遇见他,不要把他带入这浩瀚的江湖深渊,他应该继续做他的贵公子,无忧无虑,不知人间愁苦。 副宫主,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他说让我教他剑术,其实我根本就不会用剑,我不过是在欺骗他,但是这傻小子他偏偏要信我。我收他为徒,纯粹是出于寂寞,他从头到尾,都是局外人。” 邢墨的声音有了一丝波澜,他冰凉的眼神凝视着二人,却像是透过他们在看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本座可没有答应要放过你们。” 鬼郎君沉默片刻,转头看向越卢,轻声道,“我,不希望他因我而死。” 邢墨的眼中除了一丝波澜之外,尽是虚无。 鬼郎君悲哀地低下头。 他微微攥紧手心,只要有一丝的波澜就够了! 鬼郎君忽然跃了起来,他虽然没了内力,但拖延了那么久的时间,逃跑的力气已经足够了。 他用浑身解数,一掌抓起自己的徒儿,将越卢扔向邢墨挡在自己面前,用仅剩的一份内力飞快地跑了出去。 “卢儿,为师定会替你报仇的!” 越卢一脸难以置信,最后的呼唤声还未出口,邢墨原本是要拍向鬼郎君的骇然一掌已至。 他的五脏顿时翻江倒海,天地间都变得混沌起来,师父的背影也幻化成一片虚影。 邢墨神色沉了几分,正要追上去永绝后患,脚上却传来被桎梏的感觉。 ——越卢攥住了邢墨的脚。 他口中的鲜血已经淌到了地上,身体因为剧痛而痉挛,但他的手却像习武之人一样有力。 这个孩子,若是遇见良师,必能成大器。 可惜… 是因为执念吗? 邢墨神色微讶。 愚蠢! 越卢确实愚蠢。 师父说,带你来平家村,保准能出名。他说,不要出名,和师父在一起就够了。 师父说,卢儿,以后若是遇见强敌,我们打不过也要团结一心,这样说不定对方就会看在我们的情真意切上放过我们。他说,我一定会保护好师父的。 …… 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抓住不知掉落在何处的铃铛。 奈何,铃铛早就碎了。 卢越一直注视着那片黑色的虚影,他的师父从来没有回头。 直到鬼郎君已经跑远了,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那双未经江湖风霜摧折的手才渐渐松开,那双曾经明亮可睥明月、照山海的眼睛也随之沉入了浓浓黑暗里。 “痴人,你可知你跟了个什么样的师父。”邢墨将一切淡淡看在眼底,像是怕亵渎一样的轻轻挪开步伐,对着少年的尸身缓缓道,“也罢,你若随他入了江湖才是真正的劫数。你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 邢墨抱着叶莲灯坐在原处,他不想惊醒她。 怀中人睡相安静甜美,她并没有打呼噜,当时不过是骗她的。 老板娘不知何时躲到了楼上去。高大姐淡定地从楼上走下来,面对一摊废墟与少年的尸体只是伸了个懒腰,想大梦初醒一般,打了个哈欠后便开始收拾残局。 怀中人微动,叶莲灯醒了。 “发生了什么?” “那名华服公子跟错了师父,最终死在了他师父的谎言里。” 叶莲灯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感到无与伦比的疲惫,她靠在他的心口,喃喃道: “像一场梦吧。” “嗯。” “我也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见了什么?”邢墨的声音了有一抹慌张。 “都忘了。” 邢墨似乎松了一口气,安慰似的轻声道:“没关系,想不起来也不要紧。” “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是什么?” “你想知道?” “嗯。” 莫名的醋意烧上心头。 她没有忘,一点也没有忘,梦中的每一个细节,他在梦中的每一个眼神她都没有忘。 叶莲灯猛然倾上前,她环上邢墨脖颈,在他的唇上引上落雪般的一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