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明昭轻笑。 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陈年往事一般。 从进屋后他就一直不曾笑过。 他这一笑,抖落了窗棂的雨滴,驱散了屋外的阴霾,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如同意气风发的少年。 朱云不答。 反倒不客气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今日外面可是出了太阳,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明昭也不再追问,声音颇为爽朗:“这雨,可就没停过。这阳光么,不是因为我就是行走的太阳呀。” 朱云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从他的怀中起身,轻声笑着,食指绞着头发朝窗畔走去。 “怪不得,我在这里待得都要发霉了。” 明昭注视着她的背影,室内没有点灯,她浅色的衣衫在已经深了的夜幕中看不清颜色,只勾勒出她瘦削的背影。 朱云问,语调是轻佻的上扬:“遇上了对手?现在才回来?做麻子做习惯了吗?” 明昭哂笑:“你希望我是麻子还是明昭?” “麻子是个懦夫,软弱无能卑躬屈膝,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她转过头来,一双明亮的美眸与明昭四目相对,竟有些捉弄人心的撩人,她嗤笑,“我会喜欢?呵,不厌恶就不错了。” 明昭与她的距离很近,芸娘的身材很高挑,方才她转头的那一刻,几乎贴在了他面上,他闻到了她唇上的口脂的香味。 朱云已转过头去,小城的微光遥遥地映照在她的唇上,发出诱人的光彩。 脖颈微动。 他回过神,搂住她的腰,借势贴在她的耳边,“所以这就叫反差咯。” “不过你倒是有一点和麻子很像呢。” “什么?” 谁知朱云一挑眉,“我还不了解你?你怎么能让女儿家主动呢!” 她故意拖长了“女儿家”三个字。 说罢,她迅速转过身,双手环过明昭的脖颈,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留下诱惑的一触。 明昭一愣。 “嗯?这么迟钝?都说你风流,其实却是个傻小子。”朱云松开手,略带失望地打算转身。 就在此刻,明昭猛地拉住她的手,欺身吻了上去。 朱云攥住他的手看着明昭,她深深地闭上眼睛,明明笑着,眼角却有泪花闪烁,和着窗外斜飞而入的牛毛微雨,附在她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庞上。 绵绵秋雨,幽微夜色,高楼凛冽的寒风,小城璀璨的烛火…… 漆黑的室内,深拥的一吻。 十指相扣的两人被窗牖与夜幕雕刻成剪影,有情人难言的过往即将被揭开,恒长的静默似乎要将这一刻永远留存。 许久后。 朱云问:“你前两日遇上谁了?” “呵,不碍事,遇到了擎玉宫的副宫主。” “嗯。”朱云手撑在窗牖下方,俯瞰着夜色,看不清她的神情,“旧账总是要算的。” “没关系,就差这最后一局了。” 明昭沉声,熟稔地在内室找到了四支蜡烛。 “两日以后,我就可以带你去看大漠的朝阳,北图的星夜,你如果看腻了,我再带你去看东洛的石桥,还有江南的烟雨……” 金色的火光将他的五官映衬得锋利而俊秀,飞扬的眉梢晕染出一丝风流。 烛火一盏一盏在他手中燃起,缓缓摇曳,照亮了整间屋子。 “好啊。” 朱云站在窗畔,静静看着窗外的雨夜,她轻声答道,那声音很愉悦,却轻得就像叹息。刚一说出口,便随着风雨飘到窗外去了。 “吱呀——” 门本关着的,却在此时被人打开了。 两片白影寂寞无声地站在那里。 门没有关,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吹动二人的衣摆,显得诡异非常。 两片白影一高一矮。 高的人看身形是个姿色妙曼的女子,头戴斗笠,面容隐在面纱下。 矮的小姑娘则紧紧抓着那人的手,目光天真地望着他们。 斗笠下的人微微偏头,她说话了。 声音沙哑刺耳,能轻易毁掉听者的心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