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他。他很快就被拿下,你自然也乖乖地自投罗网。这就是我们第一次会面了。” 叶莲灯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原来澜炽果真是这样烈性的女子,这才是真正的强悍,不论是骇人的武力值还是对邢墨的珍视,相较之下,自己和她完全没有可比性。 高大姐悠闲地用食指敲击着桌子:“至于后面的事情,你多多少少也应该都记得,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叶莲灯当然不知道。 可是她兴致刚上来了,正想听更多有关他们过去的事情高大姐却不打算说了,但她心里再不乐意,嘴上仍然只得云淡风轻地道:“不提也罢。” 邢墨呢? 而当她余光再次看向邢墨的方向时,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到厨房洗碗去了。 高大姐瞅了瞅叶莲灯,把腿放浪地搁在凳子上忽然问道:“你现在武功怎么退步了?” “我……现在退出江湖了,金盆洗手,不再干以前那些营生了,武功嘛,自然不练手生。” 心里话却是:因为我是冒牌货呀,我功夫一直都这样的。 忽然间,高大姐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地大笑出声,像是她往日作怪的夸张笑容,却又像是此刻发自心底的悯笑,听来颇为惊心。 她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抚摸着心口缓和了下来。 “退出江湖?”高大姐一边说一边笑着摇头,叶莲灯这才看清,那笑,是苦笑,“江湖江湖,你若是没有舟没有桨,已到湖中央的你怎可能全身而退?即便你会水,又可知善泳者溺于静水、善骑者堕于良驹的道理。江湖,你一旦入了,就永远脱不开身。” 高大姐脸上的倦容深了下去,平白让叶莲灯想起那夜她醉了的画面,那眼神同样的清澈,也同样地透着悲哀与心寒。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她有一堆说辞,临到嘴边却说不吃口,反而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涌上心头。 高大姐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住,郑重地道,语气和表情严肃得像是诀别一般。 “记住我说的话:就像那一日你对苏谢说的那样,你也要有自己的立场。不论你是谁你站在谁那一方,你心里都要有一把标尺。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有偏见,你会看不清真相或者逃避真相,你会渐渐认为无知平庸的自己也很好。” 叶莲灯忽然有种不能的预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强行忍住,因为那不是澜炽的作风。 高大姐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这么久以来叶莲灯听见最小声的一次,娓娓道来的口吻却含着宿命般逼人的意味。 “但无知从来都是一种罪过,多少因为无知、犹疑而犯下的悲剧。你,如果有责任就要去承担,就算撕开血淋淋的过往,你都要查探那段真相,因为你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的无知而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心里有个声音在挣扎,不要再说了!她不想去再听! “人,即便是轻轻醒醒明明白白地死,也绝不能浑浑噩噩地活着,走到最后时,你要不留遗憾!” 不要再说了! 她几乎要抬手捂住耳朵,但她仍然忍耐着、满脸从容地直视着高大姐。 而高大姐则继续不停地道: “往往看似扑朔迷离的事情,只有你自己最接近真相!” “就好比无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