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日里,她用尽各种方法折腾她,发现连练基本功都不扎实。师徒两人,每日里鸡飞狗跳,高絮每天都被折腾得想哭但还是得憋着,因为这个师父总有各种鬼灵精怪的方法来治她。 下人们在感叹“一物降一物”的同时,也托了叶莲灯的福,小祖宗沾床就睡,他们夜里也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啦。 就这样,叶莲灯和邢墨分别以爱女之师与故人之子的身份住在沭阳城主的府上。 邢墨时不时和城主探讨一下天下大势、西岐何去何从之类的话题,偶尔也会替城主出谋划策,帮他做一些事情。叶莲灯则在教导高絮之余,每日都会拉着她到处溜达,美其名曰教她联练习耐力。 又是几个月过去,春日已近尾声。 府上的下人们开始装饰府邸,到处都挂上了大红色的红布,乍一看以为是有人要成亲。 但是沭阳的家家户户都是这个样子,叶莲灯便不解了。 一问高絮才知道,这是西岐的习俗,末春的花夕节要到了,他们每一家都会挂上喜庆的红布,送春迎接夏日。 叶莲灯问:“还有什么习俗没有。” 高絮答:“成亲。” “?” “花夕节有七日,但就像中原地带的乞巧节和春节一样,也是有情人之间互诉衷肠的最佳时机了。如果身着红衣,互赠礼物,便可天长地久……” 叶莲灯听了这话,当即便溜了:“小絮,过几日帮为师一个忙!” 高絮看着一溜烟就没了影的师父,装模作样,故意小声地喊道:“诶,师父,我话还没说完!” 说完,狡黠一笑。 花夕节那几日,叶莲灯和邢墨好几日没有见面,感觉像是都在不约而同地躲着彼此。 终于在最后一日时,她才约了邢墨见面。 在一处彩池边,树影婆娑,彩池边燃烧着红烛,邢墨站在树下等着她。 和她一样,身着红衣。 人影晃动在彩池中,晃乱了本就不平静的心绪。 叶莲灯走了过去。 她远远就听见了邢墨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嘴里低低嗤笑:“瞎紧张啥呢。” 然后,脚下不稳,险些绊倒。 邢墨立刻闪到她面前将她扶住。 叶莲灯瞬间觉得脸烫得可以烫死蚂蚁,一把推开邢墨,然后从身后取下一个琴囊递给邢墨。 “喏,臭小子,给你的!接稳了,可别给我摔坏了!” 邢墨接过,嘴上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盘腿坐在彩池边,借着红烛打量起叶莲灯送的东西——一把朱红的瑶琴。 瑶琴通身朱红,闻起来仍有木材的味道,看来是才斫制好的。邢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了两下,弦音清脆如珠玉落盘,音韵曲调均是极为上乘。 看到邢墨嘴角的笑意,叶莲灯故意撇嘴掩饰:“我的呢?” 邢墨将瑶琴小心翼翼地收好,从背后取出一把被裹起来的剑。 他略带傲娇地说道:“拿着,怎么摔怎么砍都行。” 叶莲灯惊讶地接过长剑。 握住长剑的刹那,叶莲灯便知道这是一把极为难得的好剑。剑鞘上镶有湖蓝色的玉石,与剑柄上的玉坠相应和。叶莲灯拔出剑,利剑出鞘的声音堪比方才邢墨手下流淌的琴音。叶莲灯细细打量着那把剑,只见它剑身冰蓝,泛着淡淡的光,可见是由材质极好的极北地域的幽蓝玄铁打造而成,削铁如泥。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叫刃雪。”邢墨道。 “为什么?” 邢墨浅笑,悠悠道:“被此剑伤到的话,就相当于被风雪割伤,伤口是极难愈合的,便叫这个名字。” 她不知道,就是在那个风雪交加的雪夜里,她打开了邢墨的心防。 “琴呢?叫什么?”邢墨问。 叶莲灯弹了弹刃雪的剑刃,发出瑶琴一般的吟猱之音。 她眉梢一挑:“叫华灯,华灯初上的华灯,记得么,就是那一天我说过我要对你负责……” 叶莲灯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一阵清香便飘入鼻息,反应过来时,她已被邢墨压在身下,热烈地吻上了她的唇。 “喂!臭小子找打呀!”片刻后,叶莲灯快喘不过气来,推开了邢墨。 邢墨笑吟吟看着满脸通红的叶莲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走吧,时候不早了,回去咯。” 就在他移开目光准备起身的瞬间,叶莲灯双手一搂,翻身一带便在邢墨压在了身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