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锋利地刺破风声,流寂剑招绵密,宁绝也在闪避的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剑,两人开始了生死相搏。 但终究,流寂方才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数个汇合下来有些体力不支,渐渐地落了下风。 高手之间,一招便可分生死。 宁绝似乎意识到了流寂的变化,有好几次分明可以直接重伤他,却只是逗弄似的与他缠斗。 正要提气,趁对手松懈时将其一击毙命时,流寂忽然觉得心头一股刺痛传来,那种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那是儿时的心疾。 他是未足月便出生的孩子,天生患有心疾,幼时更是体弱多病。 那心疾每每发作起来都能要了他半条命,直到后来,终于由慕容涵秋将他治好。 为何他会旧疾复发? 忽然间,他看到了眼神悲悯的鬼指。 他笑着,神色却很复杂。 剧痛自心口铺天盖地地袭来,流寂痛苦地弯下身,单膝跪在地上一手紧握住手中的剑。 他看着鬼指,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忍耐地将嘴唇咬地发白。 鬼指跃了下来,几步走到他面前,笑得顽劣:“还记得那根针么?是不是很怀念?” 流寂嘴角张了张,疼得说不出话来。 宁绝探究地看了一眼鬼指,持剑的手微动,他似乎没了耐心,打算先将流寂杀了以绝后患。 鬼指拦住他,忽然间笑得绚烂:“急什么?你听。” 申时已过。 阳光藏进了云层里,本就被树叶覆盖的花林间愈加暗沉了几分。 鸟鸣声里,花叶随着清风微动。 宁绝:“呵,人终于来了。” 鬼指看了看神色紧张的流寂,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那个笑容里是计谋得逞的炫耀。 他扬眉,朝着花林朗声道:“小师妹,你终于来了。” 花叶摇曳间,一抹红影落下。 慕容涵秋莞尔一笑,忽然间扔出一个东西,炸出一大片白烟。 鬼指自然不怕这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伎俩,很快便用相应的手法让白烟消散得一干二净。 但是,流寂却不见了。 慕容涵秋并没有要逃的意思,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寒了大半。埋伏的人太多了,不仅有宁绝的人,还有众生苦的人,此时的流花桥几乎可以用天罗地网来形容。 但至少,有一个人要活着出去。 流寂是被慕容涵秋揪着领子提过来的,看到他的唇色时二话不说便掏出两颗药强硬地给他喂了下去,随即又拿出银针在他几处大穴刺了几下,他顿时舒畅了许多。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便又扯着他的领子将他往自己身后一扔。 他堪堪站稳,看着眼前人,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那是慕容涵秋第一次穿红衣。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便说过红衣不祥,是杀戮与鲜血的象征。 那时他调侃她,说以后你成婚时不会穿红衣么? 慕容涵秋没有回答。 而此刻,她却…… 宁绝打量着慕容涵秋,凝眸森然道: “我等你多时了。” 慕容涵秋:“有劳。” “这盘棋如何,他为你而来,你为他而来,如此情深,就让你们死在一起如何?” “呵,重要的人不在你身边了,你还是这么狂妄。”慕容涵秋没有看到凌初,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你自以为掌控着局势,却对真正的局势一无所知。” 宁绝微眯狭长的双目,语调冰冷:“药是不是你给的?” 他所指的,自然是给凌初的药。 慕容涵秋没有回答,嘴角漾起嘲讽。 “好,今日你既然来了,便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送别吧。你应该知道,即便我不杀你,想杀你的人也多的数不过来。” 确实,叶莲灯被带回了莲谷,叶莲予必然不会留她活口;萧不辞和众生苦也绝不会放过她;还有黑白两道,凡是知道她的人都对她恨之入骨。 说完话后,宁绝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跃上巨石,站在高处。 而站在他一旁的鬼指早已跃上巨石,他看着下方的慕容涵秋笑意浓浓,随之拿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