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只是他死后却像是还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一直都跟在贺兰枢的身后,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大概是俯身到了贺兰枢从来都没有离过身的项链上面。 那是非常简单的一根银色的链子,下面坠着一个成色并不好,甚至还有很多杂纹的碧绿色翡翠。 他记得,那条链子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偶尔路过一家正在处理毛料的店里面买到的一块废料里面擦出来的翡翠,虽然成色不好,但也算是白捡的。 他心情很好的转手就丢给了贺兰枢,却没想到那么一个哪怕是扔在路边都不会有人捡的翡翠,会被他带在身边这么久…… 就这么过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温玖一天之中有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记得,可即便是如此,也足够他弄清楚很多事情了。 就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贺兰绍不甘屈居老二的身份想要抢夺属于贺兰枢的那一份沾了贺兰枢家大多部分的财产,早年因为自己给他泄露资料给贺兰枢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这些麻烦,一直过了四年才被贺兰枢彻底清理干净,这个时候,温玖才终于发现,这个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沉默寡言,看上去很老实的男人,居然也有这么的雷厉风行的一面。 贺兰绍被贺兰枢彻底击垮,一点余地都不留的,顺带还揪出了数十年前的一桩丑闻。 ——贺兰绍想要抢夺贺兰枢所有东西的原因,是因为贺兰绍的身世。 他是贺兰家当家人贺兰扬酒后和保姆生下的孩子,保姆妄想登堂入室,却没有撼动当家主母分毫,最后还被争去了孩子的抚养权,就被带到了一个穷乡下。 温玖这才觉得,自己仿佛是出了一口狠狠地恶气——可是还不足够。 四年的时间,温玖的葬礼却一直都没有公开处理过。 今天的日子,就是温玖的葬礼。 他死的并不光明,原因也并不好听——虽然贺兰家对外一直都说他是车祸之后身体残疾常年住院,可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有些人指着他的牌位私下里交头接耳的感叹,“这个死的倒也算是风光了……贺兰家两个少爷,全都占了个干净,听说那位还是他亲生姐姐的丈夫……” 温玖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一盆凉水像是从头浇到了脚底。 是啊。他可不就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偷拿自己丈夫的东西,交给私心喜欢的贺兰绍——他的姐夫。 温玖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很是无地自容,哪怕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内他和贺兰绍一点越矩的动作都不曾有过,哪怕在他察觉起了疑心之后就开始有所保留,可这一切,也全都是自己的错。 是他对不起温夏,对不起贺兰枢。 话音被进来的贺兰枢打断,铺满了白帆的祠堂顿时寂静无声。 贺兰枢在他的牌位前祭拜,随后就转身走了。 温玖又听到了后面的窃窃私语:“听说自从娶了那位之后,贺兰枢身边就再也没有过别人了……” “什么时候有过人了?”促狭的声音渐渐纷纷杂杂的响起,温玖听着越来越不堪入耳的声音,渐渐的随着贺兰枢渐渐的远去了。 “先生,去哪?” 贺兰枢坐进车里,表情淡然,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道:“监狱。” “是。”司机答应,苏秦在一边也跟上了车,车子启动,渐渐的往温玖并不熟悉的道路开了过去。 车里面很安静,苏秦看着贺兰枢的侧颜,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道,“老板,你为什么不肯进去看一看温少?说不定他就不会这样了。” 贺兰枢睁开眼睛,“我去看他,情况只会更糟糕。” 所以他才只能一个偷偷的躲在门口,通过那一点点的窗户每天看着温玖,看够了,就走。第二天再继续。 苏秦闻言一叹,不再多说什么。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窗边的光线微微透出,这里四下都很阴湿,单独隔开的牢房就像是与别的地方彻底隔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