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个好日子里头,到了下面攒攒阴德吗?月镜风毕竟也是我的兄弟,父皇在世之时性情仁厚,只怕即便是他做下那等牲畜之事,以他之血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总归也要令父皇难过。” “皇上的意思是?” “朕想把处刑和祭奠分开来进行,至于月镜风,朕有意先将其贬为庶人,除其族籍。” “臣明白了,臣这就去找钦天监的陈大人和大理寺的常大人商议。”李肖告退了。 刘小海上前道:“皇上,天机子的事怎么办?” “接着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朕挖出来。” 此刻,在盛京之外的一座山上,天机子满面风.尘地走上石阶。这石阶弯弯曲曲,直通山顶,最为可气的,是这石阶上面还被施加了道术,令来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投机取巧,施术上山,只能一个蹬一个蹬的爬。 天机子来这里,是来山顶的崇阳观找他的师兄的。 此处荒僻已久,跟墨突的长生观完全不同,若不是天机子道法高深,看到山顶云雾环绕有他们一脉特有的灵气法相,怕是都会以为当年那道观早已坍塌破败了呢。 天机子终于爬上了顶峰,喘着气望向那显得有些寒掺的山门。 木制的大门上满是破碎的痕迹,这大门估计也挡不住什么人,只需要踹一脚恐怕都能裂开。 牌匾上的“崇阳观”三个字已经黯淡到看不出字迹,灰扑扑的还结了蛛网。 师兄还是那副老样子啊! 天机子摇摇头。 相比起他的维护天命,主动入世,师兄就当真如师父临走时的嘱托一般,从未下过山,离开过这一方小观。 天机子叩了叩大门,没有人来开,他也不客气,直接自己推了开门,迈过门槛,走入院中。 崇阳观院内正对大门处是一口八卦井,里面井水甘美。正对着的大殿供奉着三清,旁侧的偏殿供奉着灵文真君和王灵君,不过现在看那屋舍破败的样子,恐怕里面泥塑的神像也都积了尘泥吧?天机子走入大殿草草给三清殿君上了香,可谁知,那三柱香竟然齐根折断! “仙长是在怪我,没能守护好天命吗?”天机子豁然色变,诚心说道:“弟子无有一刻不敢忘记家师遗愿,守护天道轨迹兢兢业业……只是,当初发生的那件事,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弟子只好去了一趟墨突,本来觉得一切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没曾想紫微星竟然做下恶事,扰乱了天命!弟子定然会竭尽所能,救下紫微星,让天命重新回到正轨上!” 天机子祷告完,又拿起三炷香,重新插.入香炉。 可还是同之前一般,香齐齐折断。 一个声音从殿后传来,沙哑老迈,好像风吹破锣。 “师弟,人世间万物万事都有定数,何不顺其自然,何必总是掺入其中?” 天机子神色复杂,却见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老者从发黄的帷障后走出来,他虽然看上去年迈,但走路却极为稳当,眼中也是难得的清明澄澈,仿佛一眼就可洞察人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