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镜楼!你当真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么?求求你,不要这样,你不能杀她!”凤长歌明白,月镜楼方才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当真对桃夭动了杀心了! 桃夭被几个侍卫按着,仍旧大声唾道:“娘娘,您不要求他!桃夭就算是死,也是为守护娘娘而死,桃夭心甘!娘娘,您要当心,东阳王已经跟凤长安合谋了!凤长安现在就在宫里!” 月镜楼惊讶,桃夭竟然知道凤长安在宫里的事情,那这个丫鬟就更加留不得了!他站起身,抽出腰间的剑,那剑刃雪亮,可以照出人的面容,就如镜子一般。凤长歌几欲崩溃,眼泪汹涌而出,却仍旧无法阻止月镜楼。 他那剑刃从桃夭胸膛贯穿,鲜血顺着桃夭的嘴角流淌下来。 “桃夭!”凤长歌大声哭喊:“月镜楼!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皇嫂,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别气坏了身子。”东阳王神色漠然,用丝帕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再随手弃置于地上。窗外明明还是艳阳,可却让人觉得如置身九尺冰窟。 凤长歌浑身颤抖,看着桃夭那从前花儿一般的身躯,此刻毫无生气地歪倒在地面上,她瞳孔止不住地放大,悲痛自肺腑之中生出,噎在咽喉里,让她无法发声,却泪流不止。采薇满脸是泪,从背后抓住凤长歌的手,叫道:“娘娘!娘娘您别骂了,别再激怒东阳王了!” 凤长歌用仇恨的眼光瞪视着月镜楼,仿佛要透过他表面的那一层皮囊,看穿他的内心,剃尽他的骨血,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最是见不得自己的朋友亲人在眼前消逝,桃夭于凤长歌不仅仅是奴婢,更是知心的朋友和伙伴。 人命如草芥,命运如秋蓬。 飘摇何所逝,零落晚风中。 月镜楼冷声道:“看来皇后的宫里,还是有识时务的人。本王便在东暖阁静候佳音,娘娘,您是时候该做决定了,如果不想……死更多人的话。” 他撂下这一句让人齿冷的话,便带着人马离开了坤宁宫。当然,坤宁宫的守备是没有被撤下的,凤长歌沉默了许久,采薇扶住她的胳膊,担忧地望着她。 “采薇……”凤长歌闭上眼,拨开采薇的手道:“你立刻去准备棺椁,咱们不能让桃夭就这样躺着。”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您可千万别冲动。” “本宫还不至于愚蠢到这种地步。”凤长歌冷声道:“你放心,从今日开始,本宫会好、好、的!” 她转脸看向地上桃夭的尸体,那胸口殷殷的血迹,无时不在刺痛她的双眼。 凤长歌握紧双拳,指甲也刺入掌心,她走上前去,坐在桃夭的尸身旁边,抬手将桃夭的头抬起,让她枕靠在自己的腿上。 凤长歌伸手在桃夭的衣襟处摸索,信已经不在了,凤长歌知道,桃夭定然是已经将信交了出去,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由得更加悲伤,四下里无人,便再也不必压抑自己的脆弱,呜咽地哭起来。 寝殿外的两盏暗红宫灯风车一般地转着,檐角的风铃发出伶仃脆响,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