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嘉树没有。 余嘉树长了一颗榆木脑袋。 他只说了一声,哦。 哦?哦…哦是什么意思…雅南抬头,他却转身,自顾自地走开了。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嘲讽,就是无动于衷。雅南有些气恼,也有不甘心。这辈子,虽然注定先动心的那个人是她,但他也未免太冷淡了一些吧。 “余嘉树。” 嘉树已经走开四五米的距离,听到雅南叫他,这才回头。 一段下坡路,雅南在高出,嘉树在低处。 雅南任性了快三十年,脾气秉性没法儿说改就改,在父母师长面前还能稍稍压制,一旦到了嘉树面前,根本控制不住。 她就是想依赖他啊。 “友谊赛之前,我都会在学校,等过完校庆,才会去法国。” 见雅南不说话,嘉树后知后觉地解释道。 谁关心他工作计划了…雅南差点被嘉树蠢哭,她就没见过感情这么迟钝的男人,不过,他也不是毫不在意她感受的吧。至少,刚刚他眼里的那一丝慌乱不是骗人的。 好了,算了。 既然决定先爱他,就别在乎那么多,连同着他的缺点,一起接受吧。 雅南走到他身边,昂头,说,“你走得太快了。” -- 午休时分,老潘让雅南带着一堆模拟题去了教职工宿舍楼。 雅南晓得老潘是个负责任的老师,可她这也太负责了一些…连午觉都不让人睡了。 雅南摁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长发齐肩,衣着稍嫌暴露,眉目间带着些许刻薄的年轻女子,女子看到雅南十分不耐,问,“侬找谁啊?” 口音不像申城的,带着浓重的乡音。 雅南以为自己找错了门,抬头对了一下门牌,又的的确确是老潘家没错。 “姐姐您好,我是潘老师学生,潘老师说让我过来找她。” 本以为自己人乖嘴甜,待遇能稍微好一些,那女子脸色却更是嫌弃了,“又来一个讨嫌的,记得换鞋,别弄脏了地毯。” 女子开了门,也没说给雅南指指路,满嘴抱怨着扭进了房间。 老潘在客厅里喊了一声,“是雅南吗?” “老师,是我。” 雅南换了鞋子进门,边走边纳闷,方才那女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老潘正坐在沙发里看书,茶几上放着一摞习题集,什么5年高考3年模拟,导与练,创新设计,完全解读…雅南看得头皮发麻,她心里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些个玩意儿,怕都是老潘用来招呼她的。 “坐吧。”老潘给雅南递了把小凳子,就放在那垛习题跟前。 果然,预感成真。 雅南有点想哭。 “秀秀,帮我切块蛋糕过来吧。”老潘朝里屋喊了一声,半天,房门才有动静。 方才给雅南开门的女人一脸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秀秀,秀秀,这名字怎么也这么熟? 雅南皱了皱眉,尔后恍然大悟。上一世那个害得老潘流产的女人,不就是叫陈秀还是李秀吗?该不会就是她吧…怎么都住到老潘家里来了? 女人端了一块蛋糕,放到雅南跟前,衣领大敞着,露出白花花的胸脯跟乳/沟。 老潘在,女人没给雅南脸子,却也没多看雅南一眼。 只说,“表姐,我下午要出去逛街,买点东西,你能不能给我几百块钱?” “又逛街,买什么?” “买点化妆品,姐,你看我每天做饭,脸都被熏黄了。”女人扭了扭身子,娇滴滴地说,“我要是变丑了,可就嫁不出去了!” 雅南都能看到女人胸前四两肉明晃晃地震颤着。 “行了!钱包在书桌上,自己去拿两百。” 女人一听只有两百,登时有些不高兴,嘴巴也跟着撅了起来,老潘也不管,“你不要找我哼哼,前几天才给你发的工资,这才几天。对了…” 老潘看了看女人身上的衣服,拧着眉说,“天气冷,加件外套。” 女人气呼呼地进了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雅南看了一会儿,老潘拿书敲她手背,“吃完蛋糕赶紧做几套试卷,做完我检查。” “哦。” 雅南小口吃着蛋糕,心里却想着这个名叫秀秀的女人同老潘的关系。 她唤老潘表姐,想必是老潘远房亲戚,可能是借住,也可能是老潘怀孕,从老家请过来帮忙的,老潘不是还给她发工资了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