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兰也远远地就看见霍建峰站在那里,心里一下涌出一阵阵嫉意: 同样是女人,她整天被她丈夫呼喝嫌弃的,那个乡下死丫头却被对象捧在手心里,当成眼珠子似的,凭啥呀?这老天爷咋这么不公平呢? 等车子停下了,下车的时候,她又看见霍建峰的眉毛和睫毛上都挂了霜,不知站在这里多久了,心里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啥滋味儿都有了,但最多的还是对韩明秀的嫉恨: 不要脸的狐狸精,仗着年轻有点姿色,就会勾引男人,把男人勾得对她死心塌地的…… 不过,那又能怎样呢?她再会勾引男人还不照样是她的手下败将,照样被她排挤得连回都回不来了! 想到这儿,她的心理平衡了些,哼了一声,仰着脑袋扭着粗壮的腰肢回去了…… “立军,秀儿呢?” 车上的人一个一个地下来了,霍建峰却没有看见他的未婚妻,顿时有点儿急了。 马立军羞愧地抹了一把脸,艰难地说:“剑锋,真是对不起,本来去的时候车坐满了,可是回来的时候营长他老丈母娘和儿子非要跟着回来,这样一来车子坐不下了,嫂子她……就没跟着回来。”说到最后,他都有点儿不敢看霍建峰了,真是没脸见他了。 “你是说,你把她一个人扔市里了?”霍建峰的脸刷的一下黑了,一对眼珠子也瞪了起来,看向马立军的眼神变得阴骘犀利了。 “不是……建峰,你听我说……” 马立军看着那帮嫂子们都走了,这才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霍建峰。 霍建峰听闻营长媳妇儿、营长老丈母娘和副营长媳妇联合起来欺负他未婚妻,还想让他未婚妻坐车斗子回来,气得眼睛都绿了,二话不说就去了家属区,去找营长理论去了。 这会儿,二营的营长陆景奇正在家里跟他的小儿子腻歪呢,他媳妇和老岳母正张罗着摆桌子吃饭。 今儿个是腊月二十八,食堂里改善伙食,做了红焖肉和炖胖头鱼,他特意打了两份回来准备给家里改善下伙食。 “白雪啊,你去给景奇烫壶酒来,今儿个伙食好,让景奇也喝两杯。”高盼娣一边往桌上端碗筷,一边儿吩咐她闺女。 在女婿面前,高盼娣永远都是一副慈祥、善解人意的慈母形象。 白雪,也就是陆营长的夫人陆嫂子,听到她老娘的吩咐,笑着嗔了一句:“你呀,对老陆比对我都好,真不知我俩谁才是你生的?” 高盼娣肉麻地说:“别人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我这辈子又没儿子,就拿我姑爷当我亲生的儿子看了,儿子和闺女比,你说我向着谁?” “哼,就知道你偏心。”白雪哼了一声,高高兴兴地上柜里去拿酒了。 正当一家四口围坐在饭桌前,准备热热闹闹地吃饭时。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报告营长,一连三排霍建峰有事要向首长汇报。” 白雪和高盼娣一听霍建峰来了,马上联想到这事儿可能跟霍建峰未婚妻有关,娘俩的脸色顿时变了。 白雪紧张,高盼娣忐忑,因为陆景奇是个非常正直的人,最讨厌他的家属们仗着他的职位在外边作威作福了,要是叫他知道了她们把霍建峰的未婚妻挤得回不来了,肯定会跟他们发脾气的。 白雪心虚的说:“这个霍建峰也真是的,大过年的他不吃饭人家还吃饭呢,这么晚了跑人家来干嘛?真是没眼力见儿。” 高盼娣也说:“没啥事儿就别搭理他,让他回去算了,大过年的,咱们好容易一家团圆,他掺和进来干啥,真讨厌……” 陆营长说:“娘,你没听人家说有事要汇报吗?”说完,提高了嗓门儿:“进来吧。” 霍建峰大踏步地走进来,向陆景奇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首长,我要向首长申请用一趟部队的车去接我未婚妻。” 陆景奇说,“你未婚妻不是早就来了吗?我前几天就听说你未婚妻来了呀?” 霍建峰说:“我未婚妻二十四号那天就到了,今天早上跟部队的车上市里置办年货去,结果回来的时候,您岳母和您儿子要跟着回来,车里坐不下了,就把我未婚妻留到市里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