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听了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她没继续追问。 吃完饭后大家陆续回房睡觉。 阮瑶看了一会儿书才关灯躺下,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堂妹,你睡着了吗?” 阮瑶睡眠向来很浅,听到动静当即睁开眼睛。 她一边披上薄的长袖外衫,一边朝门口走过去:“三堂嫂,是你吗?” 门外传来洪胜男着急的声音:“是我,小红豆突然发高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阮瑶脚步更快了,上前打开门:“怎么会突然发高烧,之前有什么症状吗?”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银白色的月光照在洪胜男身上,她脸上十分苍白:“都是我不好,傍晚的时候我跟阮兴民吵 架,小红豆在一旁应该被吓到了。” “本来这种事情我不应该过来麻烦堂妹你,可婆婆她肯定不会给我钱,我的钱全部被那死人拿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半夜三更的,她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唯一对她好的姐姐在其他生产队,过去要好几个钟头。 阮瑶摆手:“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救人要紧,钱我有,我去叫阮兴国两兄弟载我们去卫生所。” 洪胜男感动得眼眶通红:“谢谢你堂妹,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阮瑶没安慰她,直接越过她朝大房走过去。 “砰砰砰——” 阮瑶用力敲门:“阮兴国,起来!” 里头很快就传来林秋菊的声音:“堂妹,发生了什么事?” “大堂嫂,麻烦你把大堂哥叫醒,让他穿好衣服赶紧出来。” 说完她又去敲二房的门,这么一闹,阮家全家都被吵醒了。 赵香兰被吵醒后非常不爽,黑着脸从屋里出来:“阮瑶你是怎么回事?三更半夜你吵什么?” 阮瑶懒得理会她,直接问阮兴国和阮兴富两兄弟道:“你们两个谁会赶马车?” 阮兴国:“我会。” “那你跟我去胡队长家借马车,小红豆发高烧了,必须马上送去卫生所。” 赵香兰立即反对:“小孩子发烧那不是常有的事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了,丫头片子看什么医生?!” 阮瑶冷然厉喝:“你给闭嘴!别再开口闭口丫头片子,你个老太婆片子,现在回去给我拿钱过来,要是小红豆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家都要抓起来批|斗!” 赵香兰被“老太婆片子”给恶心到了,气得满脸通红:“这跟我们什么事,别以为做个妇联主任你就能乱来!” 阮瑶冷冷一笑:“那你就什么都不要做,故意见死不救,回头看我敢不敢报到公社去!” “……” 赵香兰气得浑身哆嗦,但心里又担心阮瑶会真的去举报。 要真那样,回头肯定会影响到老四,想到这,她心不甘情不愿回去拿钱。 阮瑶让洪胜男在家里 等,然后她和阮兴国去胡队长家里借马车。 胡队长知道是小孩子发高烧,给他们挑了最年轻的黑珍珠。 等再次回到阮家,洪胜男已经用衣服把小红豆包好,身上揣着赵香兰给的钱。 阮瑶叫上要回去睡觉的阮兴富:“二堂哥,你也必须跟着去。” 要是半路有什么事情,她还能推这两个渣男去顶着。 阮兴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对上阮瑶面若寒霜的脸,到嘴边的“我不去”三个字愣是说不出来。 刚才从胡队长那里得知,现在是十一点多,放在后世不算晚,可在这年代,几乎所有人都睡了。 路上没有路灯,周围的草丛传来不知名的虫叫声,到处一片漆黑。 还好刚才胡队长借了个手电筒给他们,要不然这会儿都不知道要怎么赶路。 阮瑶心里想着回头要弄个手表和手电筒,尤其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真是太不方便了。 可一个手表要一百多元,看来她还是不够有钱。 看阮瑶没吭声,洪胜男斟酌了一下道:“堂妹,真是对不起,大晚上的这么麻烦你。” 阮瑶回过神来:“三堂嫂不用说客气话,女人帮助女人都是应该的。” 洪胜男听到这话,顿住,心里更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不是因为大家都是亲戚才帮忙,而是因为大家都是女人。 半夜赶路不容易,好在阮兴国赶车技术很稳,一个钟头后几人抵达了卫生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