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故意把两个字拆开:“遥字好懂,弦是琴的弦,还是弦月的弦?” 杭澈:“弦月。” 贺嫣也认为是弦月。 遥弦,遥远的弦月——月缺未满,那种不可得、不圆满、克制禁欲、拒人千里的气质,遥弦两个字,再贴切不过。 起得如此贴切,倒不像是长辈的手笔了。 贺嫣又问:“谁起的?” 杭澈道:“自己。” 贺嫣很没同情心地笑了:世传春信君行事不羁,竟不羁到懒得给后辈起字。 涿玉君比他这个捡来的孤儿还要可怜啊。 知道了表字的由来后,贺嫣更加不肯叫了。 气氛有些微的粘稠,适合追根究底再拷问点其他同一类的问题,贺嫣拐了个弯,问道:“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你非要娶我呢? 不必说的太明白,双方都是聪明人,点到既懂。 杭澈道:“我已答过。” 可是你说的那个答案,我认为不够有说服力啊,贺嫣想,自顾自道:“听说你在万家酒楼等了一个月,你是在等什么呢?” “你说非娶我不可,唉,‘娶’这个字真的很让人不舒服啊。”贺嫣懊恼地清了清嗓子,“既非我不可,为何空等一个月?” 杭澈僵了僵,半晌才道:“你很聪明,真的猜不到么?” 贺嫣道:“你给的提示不够多啊,我再聪明,也解不出题干不全的题吧,涿玉君。” 杭澈旋身,执缰牵起了马。 太阳半边落下远山,又走过一段无声的路,贺嫣忽然意识到解惊雁走开太久了,唤道:“小师弟。” 空空的山林久久回荡他的声音,却无人回应。 再唤:“惊雁?” 仍是无人回应。 贺嫣一骨碌跳下马背。 迎面差点撞上闻声过来的杭澈。 险险站直,贺嫣有些急促地道:“我小师弟呢?” 杭澈默默收回要扶他的手,道:“我去找。” 贺嫣已经冷静下来:“不必,他没危险,他身上无良谷的信号危急时刻会自动发出,他轻功好,兴许不知道飞哪里玩得忘记时间。他一刻钟脚程能到达的范围太大,大海捞针,不如原地等他。” 隔了一会,听到远远有诡异的不连贯的金属破空之声。 贺嫣和杭澈警觉对视,一下都站直了。 那不是普通金属能划出来的声音,他俩不约而同道:“长安令!” 贺嫣面有豫色:“长安令出现,说明严朔就在附近。我知道为何惊雁突然跑远了!他很可能远远看到了严朔,以他对严朔的厌恶,一定会去为难严朔。” 杭澈放下缰绳道:“我去吧。” 贺嫣沉思道:“不必,我和他说过利害,惊雁一向听话,这一回他会有分寸的。作为师兄,我要相信他。而且,你听方才的声音,是不是有点怪?” 杭澈点头:“不连贯,似有两声。” 贺嫣:“对,第一声短促,第二声绵长。以惊雁的速度,半空中截住发出的长安令,再借助飞速抛到远方,易如反掌。” 解惊雁虽然修为高,但毕竟才十九岁,到底还是少年心性,他们二人还是担心解惊雁会被耍诈吃亏。 杭澈动了动,像是要动身。 贺嫣“哎”的一声,叫住他,想了想,道:“以惊雁的修为,严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