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向女医问到。 女医战战兢兢点头道:“将军此计甚好,只是不知将军内息如何,能否坚持一日?” 皇帝道:“功力深厚之人有的是,不在他一个。” “微臣可以!”奕楨略有些急切的接过话,眼里满是恳求之色。皇帝心中一动,“唔”了一声,吩咐人取冰。 宫人取来了冰,小心的用布帛包了,垫到嘉楠腰下。嘉楠两辈子加起来除了练习骑射吃了点苦头,实在从没有受过这样的重伤,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不疼,比上辈子生阿迪亚的时候也差不多。 她见身边是父皇母后与奕楨,三人皆是满眼担心疼惜之色,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人也似乎格外忍耐不得起来,小巧的琼鼻微微一皱,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链扑簌簌滚下,带着哭音诉道:“好疼~” 谢皇后与皇帝急的没奈何,奕楨只觉得一颗心好似放在油锅里煎一样。嘉楠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到:“阿楨,那年你受了伤也是这样么?” 奕楨有心与她分神,与她东拉西扯道:“我那是皮糙肉厚,一向练武又摔打惯了的,这哪里比得。” “那你不是养了一年伤才好么?我要躺一年么?” “我那不是不懂么,不该在马背上乱颠,倘若像你这样乖乖躺着,几个月就好了。” 皇帝哼了一声,对嘉楠道:“好好养神,废什么话。什么你呀我的!” 嘉楠被他吓得一激灵,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滚下来:“父皇~” 谢皇后隔了这好几年,第一次见了奕楨,把他和当年的小男孩还对不上号,只当是初见的武将。她不懂声色地上下打量了奕楨一番,见他长身玉立,蜂腰猿背,五官细看虽然生的十分清隽,但因久经沙场,肤色微深,显得极英气俊朗。 谢皇后见奕楨执了嘉楠的手,专心与她输送内力,脑门上不知何时已经细细密密渐渐出了一圈米珠大的汗粒,便招手示意一个小太监与他擦汗。皇帝见了眼睛一瞪又要说什么,谢皇后伸手往自己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拽了拽皇帝的衣袖把他拉走了。皇帝心有不甘,待要不走,谢皇后难得地飞了他一眼,皇帝见谢皇后眼圈儿并鼻尖都是红红的,心中一软,也就随她出去了。 到了外间,谢皇后问到:“今儿究竟是怎么了,楠儿打生下来起,可就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皇帝与她分说了,叹道:“这孩子满心的友爱孝悌,俱都是梓潼你教养的好。”谢皇后沉默片刻,又问到:“重庆年幼,姐弟和气是宫里的福气,皇帝不可为此怪了重庆。只是究竟是为什么传了嘉楠来此?” 皇帝闻言喉头似被堵住,脸上不由透出几分尴尬:“外头有点事情,牵扯到公主卫中人,故而唤她一问。” 谢皇后神色萧然:“外头的事情,既陛下不便言明,臣妾也就不问了。今天这位小将军是谁?” “梓潼没认出来?当年祭天回宫路上救了嘉楠那小子啊。” “原来是他,楠儿遇了危难总能遇着他,难道这是天意。” 皇帝忿忿不平道:“才不过一个杂号将军,也敢肖想朕的公主么?” 皇后肃容道:“已经是从四品中郎将了么?臣妾记得这孩子可是山野村童,从军不足五年,这是立下多少战功?” 皇帝想想奕楨历年累累军功,神色稍缓:“这小子确实称得上是天赐将星。” “那陛下有何不满呢,臣下百姓家里结亲问门第,咱们家结亲难道也和那凡夫俗子一样?凭他什么高官显贵,哪样不是陛下赏的?臣妾家中倒是有一品公,那不也是应了‘承恩’二字么!” “那这拉拉扯扯也不成体统!”皇帝看了内室一眼,气哼哼道。 皇后道:“事急尚可从权啊,倘若嘉楠以后称了心,此刻也不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