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消息在后宫已经是传得满天飞。妃嫔贵人们纷纷挤到静好堂向皇后打探消息,谢皇后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偏生勤政殿又没有正式的消息传出,谢皇后只得拿了场面话来搪塞,又怎么能安慰到人。 嘉楠回到静好堂的时候,静好堂里里外外已经挤了个水泄不通。主子其实也不多,下人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静好堂只是一座三进小院,不由得显得局促起来。 嘉楠与玉琼耳语了两句,玉琼上前,暗提了真气,中气十足的在院门来了一嗓子:“惠和公主有旨,非静好堂内侍,一律堂外等候!” 能随主子行走的宫女太监都是上的台面的,听得有人这么一吩咐,再看静好堂实在挤得不像样,虽然心中着急,也还按捺得住心头的疑惑,鱼贯而出。 嘉楠疾步走到正厅之内,朗声到:“母后,各位娘娘,我刚从勤政殿内出来,请听我一言。” “闽王率军自东海至平洲,经奉天港登岸,疾行军已至钟毓山大营之下。大营之内有禁军两万,自山脚而上,沿路关防还有精兵三千,又有影卫若干,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汉。钟毓山易守难攻,闽王远道而来,拿什么与父皇的精兵强将抗衡。天京尚有京营三万,相邻的泉州督军等处已派人持了父皇敕令去调兵。只要守过这三五日,勤王大军一到,闽王自然伏诛!” 众嫔妃都是弱质女流,初听了闽王谋反,不禁花容失色,有人已然哭了起来,那能够强自镇定的,也眼巴巴地看了皇后。听到嘉楠后几句,想想果然不错,才纷纷松了气。 谢皇后正色道:“这几日不同以往,各位姐妹务必约束宫人,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随意传信谣言。安分守己的,回京之后皆有封赏,这两日不让陛下省心还要生事的,本宫在灵秀宫中就发落了她!” 众妃嫔这才一一告辞,各自散了。 申时已过,到了晚膳时分。勤政殿内,皇帝与诸将却无心传膳。岳锐等反复推演,闽王军都是必败之局,皇帝的眼白已经渐渐出现血丝:“萧弼不是蠢货,若无一定的胜算,他绝不敢谋反,必定有什么没算到的暗手!山下情形如何?” 岳锐道:“若论暗手,最大的可能就是用间了。” “廷鹤!”皇帝喊到。廷鹤自暗影里无声无息地出现。 “给朕彻查夏宫与钟毓山大营,严防一切与萧弼、闽州有关之人!” “是!” 一个小太监领了一个小校尉战战兢兢地送了一卷丝帛进来:“陛下,这是乱军射入大营内的大逆不道之文字”。皇帝展开一看,赫然是一篇《讨妖后谢氏檄》,气的几要倒仰。 “......国有妖孽,天降示警,九清水祸,千里泽国。奸后谢氏,下陵上替,不敬尊长,巫蛊乱宫,诅咒国母......” 皇帝拍着桌子恨声道:“华氏戕害了母后,还要到萧弼处倒打一耙,挑拨我兄弟,其心可诛!起驾!朕要去大营亲自看他怎么死!” 岳锐大惊道:“陛下,华贼在哪儿,至今下落不明。如今大营与叛军营对峙,相隔不过五里,去了也未必得见。此刻天色已晚,陛下不可轻易涉险。” 皇帝肝火大盛,岳锐好说歹说方才劝住了。 第二天早上,原该从天京城边驰援赶到的京营迟迟不见身影,之前拟定的前后夹击之势自然泡了汤。皇帝正气的七窍生烟的时候,又有一一篇《讨伪帝檄》承到御前。皇帝看到“蒙蔽先帝,窃据春宫 , 妄践帝祚,宠信奸佞,祸乱南朝。”的句子更加抑制不住恨意,咆哮道:“混账!什么叫‘窃据春宫,妄践帝祚’,朕是先帝在世时亲封的太子,他这时候凭什么嚷嚷不服!起驾!朕要去中帐亲自督战!” 嘉楠像往常一样到勤政殿给皇帝请安的时候,皇帝已经启程到山下督战去了,于是回转到静安堂中来 。因闽王作乱,灵秀宫中少了许多欢声笑语,也唯有萧嵩萧峤两个年少不知事,照样玩的不亦乐乎。 嘉楠陪着谢皇后正在看兄弟俩正在拆九连环,忽而勤政殿的通事太监打外头直冲到静安堂中,满脸惊惶地禀道:“启禀娘娘,陛下受了伤!”母女二人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问到:“可要紧么?!” 小太监苦着脸道:“小的不知,陛下只吩咐不要走漏了消息,请娘娘悄悄儿地过去!” 谢皇后迈步就要走,嘉楠起身道:“母后,儿臣与您同去!” 母女俩赶到勤政殿,屋子里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