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几个小丫头,侥幸是南朝话说得最好的几个。大妃去世之后,三皇子一直把她们几个好生留着,旁人都以为她们要从小燕雀变成鸿鹄鸟,虽然肯定当不上阏氏、可敦,至少也能做个得宠的侍妾、夫人什么的。 不想三皇子长到二十三岁,军功倒是十分卓著,近两年更是趁着南朝动荡,腾不出手在北漠搅局的时候,一举统一了北漠各部,完成了先汗重登大可汗王座的梦想。可是他身边到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草原上也不知道多少美丽的女孩子被他冷冰冰的回绝伤透了心,可更多的奔放的姑娘还是飞蛾扑火一样勇敢的迎上来。 大萨满曾经取笑过大汗,说每年到了赛马歌会的时候,徘徊在大汗王帐之外的花骨朵们,可以从王庭的翰儿朵一直排到雁回山,大汗丝毫不为所动,难道是个女子投胎的。大汗的回应是把原本答应取西康替大萨满取经书的队伍,派去攻打了刚刚抢劫完南朝的阿如汗,从此一举奠定了在北漠说一不二的地位。 那经书从身毒国传入西康,乃是来自雷音寺的正传宝经,大萨满朝思暮想了多时,他自己不能离开北漠,好不容易磨得大汗答应派人替他去求取,想不到就因为一句玩笑失之交臂。大萨满心中怎一个悔恨了得,从此再没有人置喙大汗不近女色之事了。 经过这么多年,塔娜几个早就看明白了,大汗留着自己,不过是纪念母亲的缘故,早就歇了上进的心。好容易大汗又交代下新的差事,照顾这个南朝来的病歪歪的妹妹,看起来倒是很上心的样子,想来他父亲这边的兄姐闹翻了脸,母亲那头的姊妹看得就更加重些。塔娜几个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伺候,幸而玉琼不是个拿鸡毛当令箭的性子,几个人倒是有商有量的安排起嘉楠的起居来。 嘉楠醒过来的时候,先是伸伸手指头,掌心空空的,玉琼不在。 她这几日渐渐习惯了,也没再慌,耐心等着,玉琼做事有分寸,忙完了别的事必定要赶紧回来陪着她的。 鼻尖萦绕着一种奇怪的香气,带着一种久远的熟悉和安然,反正也无事,她静静回想,有酥油的香气,这是自入了北漠以来,常常闻到的。 可这还不止,还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呢,她轻轻的抽了抽鼻尖,再想。那香味似乎又淡了,到底是什么呢。她现在长日无聊,看不到听不见动不得,好容易指着有一件事可以消磨时光,便一心一意追踪起那香气来了。 龙涎?苏合?沉水?紫檀? 都不是,她一一否定,但又敢肯定,这香气一定是自己从前闻过的。 啊,这里是北漠,难道是前世闻过的?她又往上一世回想,有些事情太久远,倒有些淡忘了。 她指头动了一动,指尖从褥子上划过,触手一片光滑柔软,不像狼皮和虎皮那样硬硬刺刺的,指尖稍微压了一压,毛峰长短不一,但总有一指来厚,不是兔皮,应该是狐皮褥子吧。玉琼她们想来不容易,这是找到一户富贵人家落脚了。 嘉楠还在想那个香,玉琼已经回来了,轻轻握了她的手掌,嘉楠指尖加力,捏了捏玉琼的手。玉琼喜道:“殿下醒了,快!” 塔娜早听玉琼说过嘉楠的情形,麻利的动起来,几个人端水的端水,传膳的传膳,一切都井井有条。 玉琼刚刚服侍这嘉楠用过膳,阿日斯兰过来了:“听说惠和妹妹醒了?还吃得惯吗?” 玉琼点点头道:“多谢大汗准备的周到,殿下如今也吃不下什么珍馐美味。大汗命人做的瑶柱香蕈粥,又清淡,又鲜香,难得殿下倒用了一碗。” 阿日斯兰摇头叹到:“朕这里上好的肥羊牦牛应有尽有,只是你们殿下这一时半刻还吃不得。等她大好了,朕亲自给她烤羊腿。咱们北漠不像你们要种庄稼,鲜蔬是没有的,好在还有些干货。厨子们别的也不会,也只好熬点粥对付了。” 玉琼再谢道:“已经很好了,咱们一路过来,都是酥油茶、炒米和干肉。肉干不用说了,炒米硬硬的殿下也吃不了,每次奴婢都拿酥油茶泡软了給她吃。不瞒您说,那酥油茶的奶味儿腻腻的,奴婢都吃不了,难为殿下不挑剔,都尽力喝了。” 阿日斯兰听到这话,目光落在嘉楠身上又软了几分,笑道:“你怎知你们殿下是不挑剔,也许她就爱喝这个呢。” 玉琼睁大了眼睛,心里很是不以为然,不过嘴上没有说出来,她也知道,北漠人都爱这个,人家处处给自己一行人行方便,又何苦到人家地头上说三道四呢。 阿日斯兰见她只是不信,也不说破,微微笑了一笑道:“只一碗清粥抵什么,难怪她现在这样瘦。克化不动肉食,多吃点奶食也是好的。”他回头吩咐塔娜:“叫你们准备的艾日格在哪里?” 塔娜用小盘端了一碗雪白的奶羹过来,阿日斯兰提起旁边的小壶,加了一点蜂蜜,自自然然取过来,一边轻轻把蜜糖搅散一边说:“惠和怕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