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仅有两道身影,一站,一跪。 “陛下,冤枉!臣妾没有与人苟且!”寝殿中央,庄妃跪在地上,望着站在身前,神色冰凉到几乎快让她绝望的男子,几乎要哭出来,“臣妾哪里秽乱宫闱,单凭贼人的一面之词,陛下怎能相信?” “听说,你之前扬言这二人盗了你的海珠手链,但这二人身上都没有,你作何解释?”皇帝望着她,冷笑,“朕还听说,这二人本是宫里的乐师,宫中乐师上百,唯这二人相貌最好看,你说他们是贼,那他们宁可死都不说出偷的东西在哪儿,有趣了,宁可死也要保住财宝,他们是准备带着你那珍贵的手链下地狱过好日子么?” 说到这儿,他语气骤然一沉,扬声道:“来人,把那二人提上来!” 他的话音落下,苏惊羽带着四名密探,将那二人,一人押了上来,一人抬了上来。 “一死一活,好在还有人活着招供了你的恶行。”皇帝冷眼看她,“现在,朕给你对质的机会。” 说着,他转身,望向那被押着的黑衣男子,“你把一切实情说出,朕可以饶你父母性命,你独自一人死即可,但你若有半句谎话,你全家老小都得上刑场。” “是。”那黑衣男子道:“小人是宫中乐师里的一名,与庄妃娘娘来往长达三年之久,陛下可以查看,偏殿中有一条密道,通往浣衣阁的一个废弃旧仓库,夜间很少有人,平时,小人就是通过那条密道与娘娘会面,小人还知道,庄妃娘娘背后,脖颈下五寸的地方,有一块黄豆般大小的胎记。” 他愈说,皇帝脸上的神色便愈冷。 连这样小小的特征都能说出来,若不是与她亲近过,怎么会知道。 “若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小人还有办法,陛下可检查娘娘的身上,必定还留有痕迹。” 他的话音落下,庄妃仿佛彻底绝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目光中仅剩下惊惧。 苏惊羽轻瞥了一眼庄妃,只一眼,便知道事情不可挽回。 这男子所说的痕迹是……欢好过后身上留下的痕迹。 抓到这两人是大概半个时辰前,这么短的时间,身上的痕迹不可能消失。 气氛一瞬间寂静的可怕。 “陛下,小人已全部交待,希望陛下金口玉言,放过小人父母。”就在这时,那男子忽然朝着皇帝磕了头,下一刻,身形倒地,唇角溢出黑血。 苏惊羽蹲下身,掰开了他的嘴,看了一眼道:“陛下,他口中藏有毒囊,自尽了。” “他倒是死的容易,还不等朕发落。”皇帝斜睨了一眼地上的人,视线一转,落在庄妃身上,“庄妃,需要朕让人验证一下此人所说的话么?” 庄妃的唇轻颤,早已无言。 “父皇,父皇!你们给我滚开,别挡着我!”大殿之外,忽的响起贺兰夕婉的声音,“父皇,让夕婉进去,切不可听信小人的话啊父皇!” 皇帝听闻这个声音,面上划过一丝不耐,偏过头冷声朝着殿外的守卫道:“让她进来!” ☆、第92章 我何德何能当他的女神? “父皇,母妃一定是被冤枉的,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贺兰夕婉一进殿,忙不迭奔到皇帝身前,“母妃服侍您二十几年,她的品行您是知道的,一定是有人诬陷于她!” 说着,她目光一转,落在苏惊羽身上,“一定是你,是你居心不良诬陷我母妃,你可知污蔑宫妃是什么罪名!” “住嘴!”皇帝忽然扬手,毫无预警地一巴掌扇在贺兰夕婉脸上。 贺兰夕婉惊呼一声,抬手捂着脸颊,呆楞地望着身前的人,“父皇……” 她是他的长女,他从前即便生气,也只是斥责,不曾动手。 “证据确凿,你母妃不知廉耻,做出如此损害皇家颜面的事,你还在这儿跟朕大呼小叫。”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贺兰夕婉,目光锐利,“你母妃,不可饶恕。” 贺兰夕婉被他注视着,只觉得浑身冰凉,动了动唇,没能说出话,目光一转又落在庄妃身上,见她丝毫不为自己辩解,顿时如兜头灌下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苏惊羽冷眼旁观,无喜无忧。 深宫妇人,最是寂寞,做出这种事儿倒也不稀奇了,只是,她没想到,庄妃竟会这么大意。 又或者是那两名男宠太过大意,竟被玄轶司的密探逮到了。 更不巧的是让自己碰上了,若不是活着的那个被自己恐吓威逼了一番,恐怕就死无对证,庄妃的事情便直接掩盖过去,不会有人挖掘出来。 贺兰夕婉这下必定恨死自己了,虽说错在她母妃本身,但以她的性格,还是会将自己当成仇人。 “来人,将庄妃打入冷宫,听候发落,不准给她一滴水一粒米。”皇帝垂目望着庄妃,淡淡道,“别以为这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