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尧闻言,睁开眼,又往后仰了一些,似乎想去看苏惊羽说的蚊子在哪。 苏惊羽忍着笑,走近了他,“别看了,飞走了,来,看看我给你带的什么?” 说着,她将食盒递给了他。 “早上别吃这个当早点,这个留着回头当点心吃,我去煮些粥。” “不用去了。”贺兰尧见她转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苏惊羽回身,不解地望着他。 “厨房里的东西都不能吃了。”贺兰尧望着她,神色似是有些无奈,“都被下了毒了,咱们好几天的伙食,就这么浪费了。” “下毒?”苏惊羽微微一惊,“怎么回事?” 稍稍细想,她便猜到了原因,“谁要害你不成?” 贺兰尧在宫中似乎并没有树敌,他是一个快被人忽略的存在,谁会想要来害他? “哎呀惊羽姐姐啊,你可来了,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耳畔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苏惊羽偏过头一看,乌啼正拎着一个篮子从殿外进来,到了苏惊羽跟前,便皱起了鼻子,似是万分委屈,“厨房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投毒了,我只能去枕霞宫那儿找宫女姐姐要了些菜回来,惊羽姐姐,有人要害我们——” “得了,正常点,别撒娇!”苏惊羽眼角跳了跳,“看你们这样,你们显然知道了是谁投毒的,说。” “邀月宫的宫女。”乌啼抽了抽鼻子,“我们也没去招惹她,竟对我们下此毒手,哼。” 苏惊羽星眸一紧,眸底掠过一丝冷光。 贺兰夕婉,你真是生怕自己死的太晚,屡屡来挑衅我么? “她不是冲你们来的,而是冲我来的,毒害你们,以此向我示威。”苏惊羽唇畔勾起一丝冷笑,伸手,挑起贺兰尧一撮头发,在指间缠绕着打转,“男神,跟我绑在一起,这往后,你的日子恐怕不清净啊。” 在贺兰夕婉的认知当中,贺兰尧仅仅只是一个病弱,又无甚地位的皇子而已,是一个她基本可以忽略的人。 可如今,贺兰夕婉却想要毒杀贺兰尧,无非是因为,如今贺兰尧和自己捆绑在了一起,贺兰夕婉没有把握能杀了自己,便将心思动在了看似毫无能力,寝宫守卫又低的贺兰尧身上。 在旁人眼中,贺兰尧寝宫的守卫何止是低,就那么两个宫人,相当于没有戒备。 所以似乎看起来很好下手,想弄死就能弄死了。 很多人,往往就是死在小瞧了对手这一点。 “不清净也无妨,反正我都过了那么多清净的日子了,若是能来些刺激的事,倒也有趣。”贺兰尧不甚在意道,“我也想知道,将惊羽视作仇敌的,有多少人。” 苏惊羽扯了扯唇角,瞥了一眼乌啼篮子里的东西,白菜、韭菜、瘦肉、香菇……这看起来,似乎像是做饺子馅要用的。 “要吃饺子?”她几乎是一猜就猜到了他们的意图。 “是呢。”乌啼咬了咬唇,“好久没有吃了。” “好好说话,正常点,别卖萌。”苏惊羽瞥了他一眼,夺过了篮子,“至少在我面前正常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人畜无害的外表下,有多么不纯洁。” 说着,她冷哼了一声,提着篮子去厨房了。 “我……不纯洁?”乌啼面上划过一丝疑惑,转头望着贺兰尧,“殿下,我哪儿不纯洁了?她为何忽然这么说我?” “你哪儿纯洁了?”贺兰尧继续闭着眼睛晒太阳,懒得看乌啼。 乌啼:“……” 好好的,为何都忽然说他不纯洁了。 …… 装潢华丽的寝殿之内,焚香缭绕,逶迤倾泻的珠帘之后,传出男子一声满足的叹息。 “若水,你这手可真巧。”m.iyIgUO.NEt